你爹急的耕了二里地,这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板了,下一辈让他们自己去张罗吧!”
快要六月底了,那地里青翠的秧苗麦苗拔高一截,玉米都快有人高了。
不少人在地里拿着弯刀割猪草,靠路的张婆叹了口气,“你娘一辈子抠搜,有个三病两痛的,非要捱过去。
这人生病,哪有不看大夫的,咋说也得去抓点草药来喝啊?她连两毛钱都舍不得,病情加重了,多的都去了。
还没我这七老八十的活的明白,啥年代了,人活着,钱还能再赚,死了不就一捧骨灰吗!啥也不是。”
小李婶连忙应承:“张婆,你说的对,我娘拧巴惯了,说了她还不爱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先去看看。”
张婆叫住她,“这些是谁啊?你家远房亲戚吗咋没见过?这女娃长得真靓,那是她男人吧?哎呦,这气质挺像当兵的。”
活了一辈子,哪能没点见识,那身姿挺拔,站得跟个小白杨似的,头发还剪了寸头,一瞧就是部队里出来的。
他们村,也有不少男娃去当兵,回来都是这身打扮。
戚白茶朝着她笑了一下,“婆婆,你眼光尖,我男人当过兵,现在转业到地方,陪我跟娃,当兵太辛苦了。”
她没把秦野在服役的事传开,谁知道有没有特务!要被人盯上了?麻烦的很。
张婆牙缺了两颗,模样很是慈祥:“当兵好哦,我孙子也是当兵的,好几年没回来了,去年说怕我冷,给我邮了件军大衣,钱票也给邮了回来,在部队能吃饱穿暖吗?”
听到是军属,秦野多了几分亲近,肯定道:“张婆,他是保家卫国的战士,部队不会缺他吃的。
里边花不着钱,他给你,你就收着,把自己养好,省的他惦记。
等他转到地方,有份正式的工作,就能在家陪你了!”
想到她的孙子,张婆眼都红了,忙不迭地的附和:“你说的对,咱把日子过好,省的让他操心,外边热,赶紧去屋里歇着,我也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