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波斯提亚伯爵,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想出此等歪点子来稳定民心,确实和你我不同。哈哈哈哈……”
沙蒂看着托比沙懒洋洋地坐在天鹅绒椅子上眯着眼睛自嘲的样子,顿觉无语。
他朝着托比沙行了一礼以掩饰自己差点哑然失笑:“虽说后生可畏,可说到底还是陛下您妙算无遗,若没有您的指点,那位年轻的女公爵即便是有一肚子歪点子也没法使出来。”
“你倒也不用这般拍我的马屁,如果自己想不出来就得让诸位王公贵族好好想想,这个还是当初你提议的。”
“臣本愚钝,外交方面的很多工作还得受部内青年才俊们的启发才能正常开展,臣也不过是依着经验过河罢了。”
二位君臣之间的话语虽多有谦让之意,实际上两个人心中却不这么认为。
托比沙虽喜于有人替他解决了两大粮仓旱灾这一燃眉之急,但他一是觉得涅特这几场降雨不过是靠运气,如果到了卡帕雨没降下来,怕是会前功尽弃;二是他害怕希尔文办成这件事后会导致其名望上升,从而导致朝中势力出现他无法预料的变化。
活到现在,托比沙最痛恨的便是“满腹空空却迷之自信”的贵族和“潇洒恣意又满腹才华”的年轻大臣,这两种人都是对托比沙而言最无法掌控的存在,所以托比沙也一直有意暗中打压这两类人。
巴勒托军事大臣虽满腹空空但好拿捏,且是顽固的守旧派,算是最好掌握的棋子;沙蒂用到现在倒是勤谨听话,就是有些事总显得不够机灵,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增加一枚更加听话好用的棋子。
若是希尔文的话,只靠几场祈雨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托比沙尚且不能确定希尔文是那两类不好把控的家伙之一,还是一枚可以用的棋子,她的利用价值还需好好观望一番。
至于沙蒂,他能够注意到托比沙小国王心中的天平已开始出现倾斜,希尔文也终于开始走进托比沙的棋局之上,从默默无闻的边境伯爵变成陛下眼中尚有用处的新棋子,这对希尔文来说是一个机遇,也是一个挑战。
但沙蒂也和托比沙有着同样的担心——他也担心希尔文有一天发挥出他预料之外的“聪慧”,导致她变成一个不可控因素。
虽然沙蒂一开始是想着把希尔文捧上财政大臣之位,从而暗中把握国内财政大权,但如今希尔文办事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倒让沙蒂心中疑窦丛生,不能确定是否还能继续用希尔文这枚棋子。
“既然她的申请是从你这里报给我的,那你就继续看着这位‘后生’吧,别让大家失望。”
托比沙说完便敲了敲手杖,起身准备离开,沙蒂朝着托比沙离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说着“臣遵旨”后便离开了王宫。
虽说希尔文现在还算听话,但也确实应该多注意一下了。
想到这里,沙蒂的眼神变得阴恻恻的,他把目光放在东北方,似乎这样就能看到远在涅特的希尔文的一举一动,但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也只能等到希尔文回到王城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