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回到昕光广告公司第一天,就找来财务金丽雅,检查了公司半年来的财务状况。外公司欠广告公司的广告代理费,共计一百六十多万,昕光广告公司欠各类媒体广告和耗材费三十余万,账面上活动资金共十多万。
在阳光两口子离婚的三个月里,昕光广告公司创利润六十多万,平均每月二十万零点,其中业绩均为吕雪梅和几个骨干营销人员创下。公司现有19名员工,阳光问金会计:“对目前公司状况,你是老员工,我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和建议,实话实说。”
面对阳光咄咄逼人的目光,金会计几次欲言又止,阳光也不着急,等她想想再说。金丽雅是财大专科生,原单位倒闭已具有会计师职称的她,首批进入昕光广告公司。工作认真负责,戴副金丝眼镜很文雅。平时不爱说话,刘昕挪用五百万资金的事,就是她最先悄悄告诉阳光的。目前有一个儿子上小学,丈夫是中学老师,三口之家很幸福。
金会计终于说话了:“阳总,我说的也许不对,说错了你要谅解我。好不好?广告公司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股权不明晰,股权明晰才能稳定员工人心,才有动力和热情为公司发展尽力尽责。另外,公司应该有个职业经理人,下任务一年里完成总目标,就提成多少走,完不成就自动解聘,分季度考核。这样你在与不在,员工都会形成全力以赴、同舟共济的积极状况。”阳光欣赏的看着金会计,这个女人虽然沉默寡言,关键时刻还是有眼色。
阳光似漫不经心地说:“说说你的打算,你愿不愿意在昕光广告公司长期待下去?老实说。”金会计笑笑,为难地说:“咋突然这样问?这叫我怎么说……咋说都未必对,除非说假话。”阳光大度地说:“不用紧张,随便说说,如果,我说如果,有个更大更好收入更高的公司来挖你,你跳不跳槽?”
金会计抬起头来,严肃地说:“阳总,在利益面前,谁都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我今年也是快四十的人了,正是女人干工作的黄金时期,在我最需要工作的时候,昕光广告公司收留了我。老实说,我对昕光广告还是有感情的。”阳光认真听着,点头不语。
“如果昕光广告,今年要更上一层楼,实现跨越式发展,你怎么考虑?”阳光凝视住金会计说道。金会计毫不犹豫地说:“那我当然愿意跟昕光广告公司,同呼吸,同进退。”阳光话题一转,突然问:“你看吕雪梅这个人咋样?实事求是讲。”
金会计笑吟吟地说:“阳总,你恐怕比我要更了解她吧,还要我说?”阳光也严肃起来说:“我看到的都是她的表面,可是,我看不到我不在时,她是怎么样的?而你们肯定看得见。”金会计也认真起来,想了想说:“吕总监人年轻,能干有活力,不怕吃苦。你应该更了解她,否则,也不会你们两个老总都不在的情况下,你安排她挑起负责公司的担子。如果非要说弱点,她偶尔要发点脾气,这其实也不叫弱点,不然怎么管理员工?再就是可能还缺些经验,这也说不上是弱点,年轻嘛缺少历练而已。其它没有了,我今天都有点说得太多了,吕总监知道非恨我不可。”
阳光只是微笑,站起来伸个懒腰,对金会计说:“谢谢你的实话实说,我俩的谈话就此打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出去后,请吕总监到我办公室来。”过了一会儿,吕雪梅敲敲敞开的门走进来,阳光双手捂着脸,上下搓揉了几下,指着对面椅子请她坐。
阳光笑着表扬她几句,说公司在没有老总的情况下,独自负起管理责任,三个月中,仍然以月平均二十万的利润业绩,完成阳光托付的重任。之后,阳光话题一转,问吕雪梅:“雪梅,影视学院毕业你们就办婚礼,研究生毕业都有何打算?”吕雪梅说:“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摄影专业和艺术设计专业都只是业余爱好罢了,走专业职业路子,还是不好走的。”
阳光接着说:“雪梅,我记得你当初非常想当记者,影视学院马上毕业了,不想到都市报到?”吕雪梅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吧想的太简单了,当记者实际上很辛苦,要经常出差。没结婚时还可以,一旦结了婚再有了小孩儿,就不太好了,家庭还是女人的最终归宿。”
阳光笑笑说:“那你今后都怎么打算?实话实说。”吕雪梅抬眼看看阳光,叹息一声说:“还没想好,阳总今天咋跟我谈起这些?”阳光干脆直接问:“雪梅,你先别问我为什么谈这些?我只想问一句,你打算准备在昕光广告公司待多久?短期?中期?长期?”
吕雪梅瞪圆眼睛说:“阳总,你啥意思?要想我走么?”阳光乐不可支,觉得吕雪梅这个女子太不简单,精明的很。就说:“你想到哪去了?就凭我和许院长的关系,也不可能撵你走。”吕雪梅反唇相讥地说:“就只有你和许院长的关系,没有了我们的关系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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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手指着吕雪梅说:“你有点挑我礼了,雪梅,你还算是我的学生嘛,你老实说说,今后你个人怎么打算的?告诉我,我和公司都要有个准备。”
吕雪梅低下头沉思一阵,又抬起头对阳光说:“阳总,我说实话你不会骂我吧?这段时间变化太大了,你和刘总这么好的夫妻都能分开,你说,让我还敢相信谁呀?我跟许老师再好,他也肯定会走到我前面去,那时我再有了孩子,一个人带艰难不艰难?怎么办?没事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都想遍了。只有一条路可以保险,那就是多多挣钱,趁年轻能干,为自己和孩子的将来,多挣些钱才是真的。”
阳光一时间缄默不语,不能说吕雪梅对,也更不能说吕雪梅错,怎么这女子越来越像刘昕了?真是什么老师带出什么学生,一点不假。为了不勾起两个人的伤痛之处,阳光小心翼翼问:“雪梅,那你还是打算,继续在昕光广告公司干下去?”吕雪梅看着阳光的眼睛反问:“昕光广告公司待我不薄,一年下来给我读书提升的时间,工资福利一样不少,年终还能拿到二、三十万奖金,换个地方能办得到么?我不在昕光广告公司干,我还能到哪里去干?”
阳光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我明白了,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雪梅,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吕雪梅顿时局促不安起来,脸色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阳光说:“雪梅,你一向直率大方,今天咋变得腼腆了,结婚证都扯了,想什么时候要孩子,就什么时候要孩子,谁还干涉得到?”吕雪梅低头轻声细语说了一句:“好像已经有了。”脸唰的一下红了。
“什么什么?”阳光惊讶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