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对弈江山 染夕遥 3214 字 1个月前

苏凌又道:“若是那刘靖升命大,真就活到了我军攻伐扬州之时,但那时的刘靖升岂能与如今的刘靖升同日而语呢......到那时,刘靖升定然病入膏肓,不能理政,他是不是扬州之主,意义已经不大了,一个将死之人,如何能阻扬州内乱之势,又如何能阻丞相大军呢?”

萧元彻闻言,抚掌大笑道:“果真!果真......!”

苏凌又道:“丞相您第二个纰漏便是,过高地估计了刘玄汉的军事实力了......”

“哦?此话何解?刘玄汉身边可是有关张二将,他们可是万人敌啊!”萧元彻道。

“关张二将自然厉害,这一点小子也不否认,放眼当世,怕是无人能是他们两人的敌手,但是......刘玄汉的缺陷便在于此,刘玄汉不缺大将,缺少的是兵力啊......”苏凌笑道。

或许是怕萧元彻不明白,苏凌又进一步解释道:“锡州地方狭小,只有一州两郡之地,故而无论财力、军力、民力皆可用凋敝形容......所以兵源自然更有限。就是这有限的兵源,刘玄汉亦不能尽数用之,因为刘玄汉不能忽视锡州大族雍氏的感受。雍氏乃是锡州财力实际的掌控者,锡州之各大产业,皆有雍氏的影子......”

“而雍氏既为大族,便有世家大族的通病,就是凡事皆以本族利益为先来进行考量。所以,要守住雍氏在锡州的各种产业和利益,锡州就不可能打大仗,而且雍氏做生意也要人力,雍氏自己更有私兵,若是把这些人全部都去掉,锡州本就户小民少,刘玄汉可用之兵还有几何呢?况一旦丞相与扬州开战,为近邻的锡州雍氏,也要做一番权衡的,若扬州稳固,他们必然还会站在刘玄汉一边,若是扬州易主,那雍氏岂能死保着刘玄汉固守小小的锡州......人言大树底下好乘凉,对于大族世家而言,跟一个强大主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一旦丞相拿下扬州,那雍氏为了自己的利益,说不定完全倒向丞相,也未可知啊!”

苏凌一拱手道:“若真如此,到时候丞相完全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锡州,何乐而不为呢?”

苏凌明白,自己这话的确有画大饼的嫌疑,但是,谁说就一定没这个可能呢?只要敢想,就有可能成为现实嘛。

萧元彻哈哈大笑道:“这便是你说的要先攻打扬州的理由?你这是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苏凌一笑道:“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一点......丞相方才说过,一旦咱们攻伐扬州,那刘玄汉必然不会坐视不管,他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那刘靖升就不明白么?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一旦咱们先攻锡州,那刘靖升定然会发兵援助锡州,到时候刘玄汉无兵可用的短板可就完全不存在了,而我军明着是跟锡州打,实则打的可是锡州和扬州的联军啊,一旦在锡州耗费时日太久,耗损兵力太多,就算拿下了锡州,我军还有多少的精力去对付扬州呢?总不能继续休养生息吧,若真的休养生息,一则扬州易主后,将会有足够的时机从不稳定过渡到稳定,我军错失战机,另外,我军兵卒和将领也会认为,打一个小小锡州,都要拼尽全力,还要再次班师休养,那我军斗志还有几何呢?”

萧元彻和郭白衣皆听得入港,不住地点头起来。

苏凌见状,心中暗自好笑,反正现在都是画大饼,到时候局势如何,自己这些话也不算数,不如干脆就画得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苏凌又道:“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小子之所以主张先攻扬州,再攻锡州,更多的是因为这最终的原因!”

“方才那些还不是最终的原因?......小子,你这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赶快拿出来让我都看看!”萧元彻有些惊叹道,看向苏凌的神色,满是赞赏。

苏凌神情自若,一摆手道:“小子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也不过是事前先抖落抖落,真的到了用兵之时,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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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此言你小子可是多次说过,的确是至理名言,看来你深得其中要义啊!”萧元彻不住的点头道。

“这句话,我要记下来,等有机会传令全军......不!呈于天子,让天下臣子都要以此为做事的标准!”萧元彻说道。

苏凌神情尴尬,只得挠挠头道:“额......我也是随口一说......什么至理名言啊......丞相小子还是说说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吧!”

“讲!”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若我军一旦先攻打刘玄汉,就算刘玄汉不敌,也多多少少地暴露出我军的作战风格和策略,那锡州近邻的扬州,必然会抓住这个契机,看清楚这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道理,扬州已经知我军,而我军却不知扬州军,两相对比,高下立判......丞相,我军多中原人,擅长步战和骑兵战术,而扬州多水军,所以,跟扬州战,所有的战法不可避免地要围绕水路为主,陆路为辅,因此,我军不知扬州军,扬州军却知我军的这个缺点将会被无限放大!......”苏凌道。

“嘶!......苏小子倒是提醒我了,我军擅长的的确是步战和骑兵战,扬州可是号称天下水军第一,荆南都比之逊色的存在啊!”萧元彻不住的点头道。

“白衣,据你所知,我军之中可有擅长水战的将领么?”萧元彻眼中满是忧虑,转头询问郭白衣道。

郭白衣想了想,有些尴尬道:“我军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氏,将领更皆是来自北方,精通水性的倒是不少,但若是说水上作战,倒真的乏善可陈......因此白衣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更好的人选,只有一人,或可一试......”

“何人,快讲!”萧元彻急道。

郭白衣却是不忙着回答,只是带着颇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苏凌。

苏凌见状,就知道这姓郭的定然又憋着什么坏呢,赶紧瞪眼道:“老郭.....看我干啥,我也是北方人,好不好!”

郭白衣哈哈大笑,朝着萧元彻一拱手道:“主公啊,我心中所属的水军领兵的将领,非苏凌莫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