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拴马桩闻言,也颇忿忿不平道:“可不是怎的,若是晴天还好说,奶奶个熊的,这贼老天也跟咱们弟兄和过不去,这雨下的,这几年都没今晚下的凶,这浑身湿冷的,着实难受!”
两人骂骂咧咧,索性背靠城墙瘫坐下来,四仰八叉的姿势,颇有些偷懒的感觉。
那细麻杆又道:“咱们在这儿休息够了再回去,反正多咱们一个不多,少咱们一个不少.......再说了,那些贼人走不走这西门还另说呢,那个长戟卫的淳庸不是说了,十有八九走的是北门,咱们头儿也是的,做做样子,还要这么认真。那些人真就走这里了,被捉了,也是他们长戟卫的功劳,跟咱们有鸟关系啊!”
拴马桩闻言,嘿嘿笑道:“你以为咱们头儿想啊,他新得一个粉头儿,这大雨天的,他巴不得搂着那娘们儿困觉,只是你看那长戟卫千夫长段星,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在乎的样子,咱们头儿得罪不起,也只能听令照办了。”
“就是就是......让咱们弟兄外面淋雨,他们长戟卫和巡城营那些玩意躲到城楼里,风刮不着,雨淋不着的,长戟卫啊,可是马上的兵,现在两脚落地,不骑马,我就不服气,真打起来,他们能有咱们兄弟步下的手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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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个没完。
便在这时,忽的两人觉得眼前一暗,四下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了。
吓得两人顿时站了起来,各自拿了搠在地上的长矛,瞪大了眼睛搜寻起来。
片刻,那细麻杆破口大骂道:“直娘贼的!这破天破雨,竟打灭了角楼的角灯,怪不得如此漆黑,老弟,你不是带着火石呢,赶紧划着啊......”
说完,他便等着那拴马桩把火石打着,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未见有火石光亮,那细麻杆有些不耐烦道:“老弟,你怎么如此废物了,连个火石都划不着啊!赶紧啊!”
可是,那拴马桩不但未划着火石,更是连一句回话都没有。
这下,那细麻杆有些急了,又唤了拴马桩了数声,结果仍是无人应答。
“嗯?”这细麻杆可没傻透,心下顿时紧张起来,一边唤着同伴,一边用手在身边四周划拉。
少顷,他终于划拉到了这拴马桩的身体,这才稍稍舒了口气,刚想说话。
“噗通——”但听得一声闷响,似乎有人重重栽倒在地上的声音,还溅起了阵阵雨污。
“我......”那细麻杆刚想破口大骂,忽的转念一想,顿时惊恐起来,这倒下的声音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根本不像活人。
莫非......
从头到脚的冰冷寒意瞬间袭遍他的全身,他刚想大声喊叫,却在这时。
忽的感觉有人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道:“兄弟,你不是想要划着火石么?你看我手里就有一块火石。”
“嚓——”一声轻响。
周遭顿时腾起昏黄的火石光芒。
那细麻杆借着昏黄的火石光芒抬眼看去,不由的魂飞天外。
眼前离着他不远,一个白衣少年一手拿着打着的火石,火石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
而他正一脸淡淡的笑意,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
这细麻杆吓得几乎失语,下意识的想要蓦头逃走。
可是他刚转过身去,顿时如石化一般顿在了那里。
因为他看到,身后不远处,也正有一名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这白衣少年一脸的冷峻,剑眉微蹙,手中正擎着一柄冷芒幽幽的长剑。
拿火石的正是苏凌,擎长剑的便是林不浪。
直到这时,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起要大叫起来。
苏凌的声音恰如其分的响起道:“莫要吵吵,或许你还能多活一会儿!你身后那位兄弟,长剑可快!”
那细麻杆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也不顾地上全是雨污泥泞,一个劲的磕头作揖,嘴里低声求饶道:“我不吵吵,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
苏凌一摆手,不耐烦道:“别来这套词儿了,换点有新意的行不行!再搞这个,我先废了你!”
那细麻杆闻言,忽的身体一颤。
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他却是当先尿了一裤裆。
苏凌翻了翻白眼,像拎小鸡子一般,将他提溜起来,声音不咸不淡道:“问你几个问题,你自己掂量着回答......”
那细麻杆闻言,忙满口应承道:“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求好汉爷手下超生......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