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有些丧气的摇摇头道:“那密道应该很长,通向哪里却是不好查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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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白衣和伯宁也点了点头。
郭白衣又道:“不过现在可以确定,是紫衣教的人调包茶叶,运到龙台山的一个山洞中,提炼精纯的火药,然后顺着密道秘密运出龙台山的。”
苏凌点点头道:“不错,只是这许多精纯的火药,威力更大,他们放在哪里,又要做什么,咱们都一无所知。”
伯宁神色有些难看道:“这些事,是暗影司疏忽了,等我回去,立即着手调查。”
苏凌点点头道:“却是有劳伯宁大人了。”
伯宁忙道:“比起苏曹掾九死一生,这点事情算不了什么。”
郭白衣想了想道:“伯宁老弟,这些事情没有眉目之前,切莫惊动司空啊,司空最近被北边搅得不胜其烦,就不要再添堵了。”
伯宁轻轻点了点头。
“查了么?京里有多少人失踪?”苏凌忽的开口问道。
郭白衣和伯宁对视了一眼,脸色愈加凝重。
郭白衣沉声道:“不查不知道,查了吓一跳啊。”
苏凌脸色一变道:“多少?”
郭白衣叹了口气道:“昨晚到今早,我跟伯宁老弟去了京中所有衙门,只衙门登记在册的人口失踪案子便数不胜数,刨除陈年旧案,这五个月以来,就有六百余人失踪!”
“什么......六百余人!”苏凌有些难以置信。
伯宁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数字已然出乎意料了,可是这还是报官的,若加上没有报官的,怕是更多......”
苏凌愣在当场,忽的摇摇头道:“不对啊,我看那堆白骨,不过百人左右啊,怎么会......”
郭白衣也是一头雾水道:“不清楚,或许是失踪的人口,死了百人左右吧......只是苏凌,你知道么,这失踪的人,年龄各不相同,家境也不相同,但是竟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共同特点?”苏凌看着郭白衣道。
郭白衣点点头道:“不错,这失踪的所有人,都是工匠,虽然有石匠、木匠、铁匠还有一些其他营生的工匠,虽然种类不同,但所有的都是工匠。”
苏凌半晌无语,想了许久道:“失踪这许多人,而且都是工匠,这绝对不是巧合,那紫衣教为何会需要这么多工匠呢?若只是制造火药,只用找会这门手艺的工匠即可,为何......”
郭白衣和伯宁皆摇了摇头。
郭白衣有些为难道:“我和伯宁老弟掌握了这个消息后,便来寻你,依你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
苏凌想了想道:“第一,仍要盯住漕运码头,看看还有没有调包的事情发生,漕运那里要加派高手,一旦有,立即就地抓了。”
伯宁点点头道:“等我们回去,我就去禀报笺舒公子,让他多派人手。”
苏凌不动声色的摆摆手道:“笺舒公子那里,多是行伍军卒,跟江湖杀手不是一个等级,此事还是不要惊动笺舒公子的好,只需伯宁大人的暗影司外围埋伏调查便好。”
伯宁想了想道:“好,苏曹掾考虑的不错。”
苏凌又道:“第二,全力寻找失踪的工匠,这么庞大的人群,说失踪便失踪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么,我觉得除了是鬼神,是人都有破绽,只要寻得一个工匠,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伯宁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暗影司和各衙门抽调的人已经开始着手寻人了。”
苏凌点点头,想了想又道:“那洞和密道已然塌了,但是火药还在。暗中走访,看看哪家哪府今年冬天比往年冬天少用炭火的。”
苏凌又补充道:“若是少了一点,便不要管,倘若比平素冬日少用很多炭火的,都要重点暗查,这个走访范围只在京官和贵勋大宅中,寻常百姓不要管了。”
伯宁点头,郭白衣却疑惑道:“苏老弟为何要调查这些?”
苏凌这才一笑道:“火药怕明火,炭火是引燃之物啊!我们所料,这火药的数量庞大,寻常百姓家是藏不了的,只有这些京官和贵勋的府邸才有可能藏匿。”
苏凌又觉口渴,自己倒了卮茶喝了道:“白衣大哥和伯宁大人请想,今年冬日来得早,雪又大,京官和贵勋没有理由减少炭火的用度啊,若是大量的减少,背后的原因会不会与火药有关呢?当然这是假设,或许无关,但是我们总是要顺藤摸瓜,察查清楚吧!”
郭白衣这才恍然大悟,击节赞道:“苏老弟心细如发,这点都想的如此周全!白衣佩服啊!”
伯宁脸上很少有表情,苏凌说完这番话,脸上也浮现了十分敬佩的神色。
苏凌一笑道:“我也是临时想到的......”
苏凌和这两人又细细想了一番,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先按照这三个计划着手去办了。
苏凌见这三件事定妥了,这才道:“谭敬关在哪里?”
伯宁道:“在我暗影司里,暗影司重兵看着,应该不会出事。”
苏凌点点头道:“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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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宁和郭白衣皆是无奈笑笑。
郭白衣道:“伯宁审过我也问过他话,这谭敬是块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自进了暗影司大牢到现在,只说一句话,他是冤枉的......”
苏凌眯着眼睛,淡淡道:“越是如此,越说明有问题。”
他转头对伯宁道:“伯宁大人,我想见见这谭敬。不知道方不方便?”
伯宁点头道:“这都是公事,曹掾也是为司空尽心,有何不方便的?今晚吧,今晚我派我的手下来接您。”
苏凌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杜恒突然走了进来道:“苏凌,你可是真忙,昨天都那样了,今天还不停有人找,正在前厅......”
苏凌一愣道:“还有人找?谁啊?”
郭白衣和伯宁也疑惑的看着杜恒。
杜恒挠挠头道:“这人咱们见过,他跟方习曾经来过咱们不好堂。”
苏凌闻言,讶异道:“龙台令......不不不,现在该是匠作大监杨恕祖!”
“他来做什么?”
杜恒一摊手道:“不知道啊,我看他架势,不见你是不会走的。”
苏凌和郭白衣、伯宁对视一眼。
郭白衣和伯宁这才站起来道:“他来,我们便不能在这里了,我们后门离开,苏老弟不用相送了。”
两人这才拱手离去。
苏凌待他们走了,这才对杜恒道:“杨恕祖一个人?”
杜恒点点头。
苏凌身心俱疲,可是他发现自己是个劳碌命,只得强打精神道:“你去请他来见我,顺便泡些茶来。”
杜恒转身出去。
没多久,便看到杨恕祖大步朝他屋中来了。
苏凌忍痛起身相迎。
只是这杨恕祖方一进屋,便朝着苏凌大礼一拜道:“苏曹掾,救我一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