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内,江康安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许言礼已经从初时的心疼放任,到后来的提心吊胆。
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伸手去试试他的鼻息。
嗯,还活着。
这老登果然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心疼,瞧瞧都把康安累成什么样子了!
老登这个词是他听稚鱼的心声学来的。
一开始还觉得对皇帝不敬,现在看来,稚鱼形容的真没错啊!
等她回来,定要让皇帝好好补偿一番!
前来送饭的狱卒看到这一幕,惊得连打了寒颤,放下就连忙去寻了邢茂之,声音凄惨。
“大人啊、大人,不好了啊!”
邢茂之眉心一跳:“怎么了,什么不好了?”
“江大人从昨夜进了牢房,就一直睡到现在,小的方才进去送饭时,就见太师大人再探他的鼻息,怕是大不好了啊大人!”
狱卒面色悲戚,听完他的话,邢茂之也顿时煞白了脸,两腿都有些发软。
昨晚送来的可是个全乎人啊!
这要是在他狱中出了事,邢茂之都不敢想。
“快、快备马车,不,备马、备快马!”他声音哆嗦着:“我这就进宫去请太医,你们都给我进去,好生照顾着,人绝不容有闪失!”
众人纷纷散开,备马的备马,剩下的,便一窝蜂都冲进了牢房。
正要去探鼻息的许言礼只觉一阵风刮过,下意识闭了闭眼,再抬眼时,小小的牢房已经挤满了人。
倒水的、擦汗的、探鼻息的、让他落座的……
许言礼眨巴了两下眼,略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们。
“太师大人请坐,切莫劳累啊。”
“太师大人可要保重身体啊,江公子已经倒下了,就指望您了……”
带着抽噎的语气。
“江将军在南蛊,一时片刻回不来,江小将军改日也会被带来,您可千万要振作啊!”
许言礼:“……”
话说到这份上,他当然也能听懂是他们误会了。
可狱卒们七嘴八舌的,许言礼解释的话每次都是开了个口,就被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