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眉梢向上轻跃,又强行拉了下来。
皇帝说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对江稚鱼起了疑心?
她清了清嗓子:“回圣上,当着您的面,臣女不敢妄言,不过现在的稚鱼变化确实是大。”
“且不论她这一身超凡的医术与武力,臣女在府中从未见过,光论稚鱼现在的行事风格,便与从前大相径庭。”
“她从前十分孝顺,长辈的话从来都不曾反驳,可如今,圣上应是没听过,祖母在世时,她还打了祖母耳光。”
宋时微一脸痛心的模样,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轻嗯了一声。
听出他语气里的疑问,怕他不信,宋时微补充道:“府中的下人都知道,圣上大可去盘问一番,绝不是臣女信口胡言。”
皇帝并没作声,只是脸色黑得难看。
宋时微竭力压抑着疯狂上扬的嘴角,皇帝也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她怕是忍不住就要当着自己的面笑出声来。
皇帝贴心地起身离去,留给她一个人狂喜的空间。
福平见皇帝出来,规规矩矩跟在皇帝身后,没敢开口。
皇帝边走边揉着眉心。
宋时微身份有异,保不准,是江昭荣在外欠的风流债,可即便她是江昭荣的亲生女儿,江昭荣也不该厚此薄彼到那种程度才对。
他轻咳了一声,福平凑上前来:“圣上?可是凉着了?”
“朕无事,你去诏狱寻千户过来,朕有事让他去办,”福平应了声是,正要走,皇帝又道:“让他多派些人看着江昭荣,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要事无巨细地向朕来报。”
……
府宅内,江昭荣脸色铁青。
他坐在书案前,眼神幽深,绷紧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