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她动的手脚,只怕早在自己出声的那刻,便连声求饶了。
排除了宋时微的嫌疑,太后心中却越发心烦了。
不过是随口一提的借口,如今却是成真,扰得自己夜夜不得安眠!
她看着那白玉香炉上燃起的袅袅青烟,双眼微眯。
……
六皇子府内,萧晏礼趴在床上翻着书,大夫在其身后,为他换药。
虽说有内力护体,萧晏礼常年习武,筋骨比普通人强硬不少,但生生挨了那么多下,也是皮开肉绽,一道道渗着血水的豁口触目惊心。
大夫轻嘶了一声,从包中掏出了一个小罐,将药膏涂抹上去,并道:“此药有些烈性,但效果极好,殿下忍一忍。”
他刚涂上去,萧晏礼便觉得火辣辣的生疼,抓着书册的指尖已然泛白,闷哼了几声。
便是受刑时,也没见他这般大声。
不过涂了三下,萧晏礼的额上便密密麻麻布满了冷汗。
这不是上药,这是又上了一遍刑啊。
等上过了药后,萧晏礼只觉命都去了半条,苦笑一声:“章叔,要不还是让它慢慢好吧。”
章叔原是宫中的章太医,幼时便看顾着他,后来他突然痴傻,也是章叔一直不离不弃,寻遍方子,才将他治好。
于萧晏礼而言,这是救命之恩。
也因此,他对章叔,是十分的信任。
“啧,殿下说什么傻话,外面多少人虎视眈眈,等着寻殿下的错处呢,殿下可要赶紧些。”
章叔一遍收着药罐,一遍轻声道:“圣上为何要罚殿下?”
提起这个,萧晏礼也是一头雾水,他将在御书房内之事悉数告知了章叔,又着重提了蓝烟反水。
听完他的话,章叔微敛着眸:“殿下,这便是权力的好处了,只要你在那个位置上,说什么,旁人也都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萧晏礼话音一顿,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