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尽天华成此景。
此刻萧炀和许英纵身下这座壁立千仞的山峰,如果没有经过岁月长河的冲刷,无数风雨的击打,怎能傲然屹立于此?
听到萧炀这最后一句话,许英纵犀利如鹰一般的双眼微微眯起,盯着面前年轻人那张灿烂的笑脸。
许英纵现在感觉,萧炀不管是实力上,亦或是心思上,都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早已脱离学生这个范畴,甚至比许多成熟除咎师想问题还要通透。
许英纵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萧炀说服了。
眼前这位年轻人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顶着一张少年的脸,却能散发老年人才有的沉稳。
“何时出发?”许英纵沉声道。
“今天下午放学之后。”萧炀略一思索,“我不便在贵院久留,就在此等候,出发前您再派人带我秘密进去就行。”
许英纵点头,“嗯,那你等我消息。”
说罢,许英纵刚转身想走,被萧炀叫住。
“许院长!”
“还有何事?”
萧炀的目光仿佛一池秋水,澄澈而深邃。
“贵院和元易宫好像关系不错,那您和他们经常进行充分的交流吧?”
闻言,许英纵扬起耐人寻味的笑容。
“啊,是,经常交流,你小子这两年成长和变化是真大,活脱脱一个小人精,这里风大,有空可以去山下逛逛,我们赤虎周边有不少好看的林子。”
心有山海,藏于俗常。
眼有星辰,隐于山林。
许英纵这是在提醒萧炀,站得太高之后,要是还想站得稳,就要学会收敛。
在底层时,志存高远,仰望高台。
在高台时,反而要学会低头,俯视来时的路。
怕就怕上了高台,再也弯不下腰。
许多一夜成名或者一夜暴富的人,之所以会如流星般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换句话说,许英纵很欣赏现在的萧炀,但是他觉得萧炀有点飘了。
萧炀飘吗?
自从滁洲苏醒之后,他似乎是比以前张扬了很多,高调了很多。
可他这不是飘。
只是直。
怪谁?
怪扶光呗。
扶光是一个用双拳打穿南柯的人,如太阳一般的强者。
太阳,怎么掩藏得了自己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