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赵氏妯娌还想扒拉上赵氏,但病榻上齐云庆突然一阵惨嚎,她便又趴回到了自己儿子的病榻前,然后满心怨愤的问:“就算那顾氏是鬼面将军又怎么样?只不过就是两个月前替天子取回了粮税罢了,难不成他还能在这么多兵马的围剿下把粮税顺利送到北疆不成?!”

二房的女眷几乎声音尖锐的问:“那顾长卿和咱们二房又没有关系,凭什么把你们打成了这样?!”

不仅是赵氏二房的这个妯娌,三房的那个妯娌也是一样的神情。

在她们看来,顾氏就是大房的人,就算她们过去恶心顾氏的事情做得比大房还多,那又怎么了?就算你是镇北将军府的二少爷,不要脸的嫁到了齐国公府来也是这般的下场。

至于什么鬼面将军,就算他替天子抢回了粮税但那又怎么样?她们都听说了,前头一路上都是因为各位王爷互相之间较劲儿,这才会令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一路上平平安安走了那么久。

那个什么鬼面将军,这一路护送辎重运输队伍的路上,就像是条夹着尾巴的狗,根本半点都不敢离开辎重运输队伍,偏偏还故布迷阵,实则外强中干全靠运气!

在齐国公府二房与三房的女眷眼里,这鬼面将军也不过是个小丑罢了,特别是知道他是顾氏之后,即便震惊,却也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大不了,只觉得这成王与平王实在是大惊小怪,竟然因为那区区顾氏就将她们家的夫君和儿子打成了这般模样……

她们甚至还想着等到那顾氏再回到京城之后必定不能放过他,两人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厉害。

厅堂之中,齐国公府的老太君到底是人老成精,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勘破这其中的奥秘,老太太的一张脸上顿时是一副难看至极的模样。

四张病榻之上,唯一一个此时还醒着的齐云庆原本就十分虚弱,此时听着他母亲的这番话,急得当场呕出了一口鲜血,在将边上他的亲生母亲吓得直喊快找太医之后,齐云庆才勉强止住了吐血,开口道:“……鬼、鬼面将军……”

“庆儿,你别急着开口……”

齐国公府的二房夫人还在试图安抚着她的宝贝儿子,而齐云庆则几乎是吊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道:“……鬼面将军,愚弄了所有人……此前一切皆是他的手段,军粮……已快要运抵北疆了……”

说完这话,齐云庆又脸色惨白得痛呼了一声,才挣扎着道:“……成王以我与父亲里通外敌为由……酷刑责打……泄愤……”

“……泄愤……啊……!”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齐云庆呕出了一口血,然后无力的倒下,再度陷入了昏迷。

而他这一回倒下之后,齐国公府二房与三房的妯娌终于脸色惨白的瘫软在了地上……

就算她们再蠢,也已经明白了齐云庆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