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绮罗看着自家少爷,想起昨晚看到那齐世子打横抱着她家少爷出来时的场面,仍旧有些担心。
顾长卿知道绮罗在担心什么,便也没有瞒着:“齐云疏身为天子亲卫,随身带着太医院配置的醒酒丸,是我一时疏忽才会被他灌了酒。”
绮罗听到此处,也是一阵后怕,所幸她昨晚一直在院子里的廊下守着,她家少爷应当没被那齐世子欺负了去。
只是就算如此,这事也足够叫人后怕的——如若不是那叶小姐非得叫她家少爷去将齐世子找来,她家少爷也不必遇到这样的麻烦。
想到这里,绮罗又想着那叶家小姐如今都已经进府了,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儿呢,于是忍不住道:“少爷……昨日叶小姐请您相帮,您也倾尽全力帮了,如今这叶小姐既然进了齐国公府,迟早会是齐世子的人。”
说到这里,绮罗微微顿了下,想起昨晚自己看到的那副场景,沉默了下,又继续道:“咱们既然明年春末便要离开齐国公府,那便不宜与叶小姐再有过多接触。”
“少爷您与叶小姐之间有那从前的关系在,如今与更不宜与她有什么往来……”
顾长卿听着绮罗的苦口婆心,终于想起自己昨日为了不令绮罗格外担心,所以也并没有告诉绮罗真正进府的人不是叶诗瑶而是叶景贤。
但昨晚的事情已了,因而沉默了片刻,还是应道:“……昨晚之后,接下来翠微苑那儿应当是不必再由我来操心了,绮罗你放心,其实叶家送进来的非是叶小姐,而是叶景贤。”
“景贤他自幼聪慧、谨慎自持,既然他敢进府,便应当有他立足的办法,之后我们秋水苑自闭门户,不理余事便好……”
昨晚与齐云疏一同饮酒时,最初他确实不胜酒力彻底醉了,但在齐云疏不断追问他问题时,他却也略微清醒了几分。
他不知道自己先前对齐云疏说了些什么,但看齐云疏的反应,不外乎是’并未心悦于他’之类的回答。
彼时他的思绪确实已经迷迷糊糊,但借着酒力,他也同齐云疏彻底把话说了个明白——他们两人之间,齐云疏原本既厌恶于他,之后也无需继续纠缠。
和离之后,一别两宽。
顾长卿想,齐云疏昨晚最终应当是将他的话听进耳中了的,否则齐云疏怎么会走得那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