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达的车子早就看不到踪影了,“孩子,希望你一切顺利,我也不是咒你,但是如果你不再回到韩家,无论对你自己,还是对阿川,都是一种解脱。”兀自站在窗台前发了会儿呆,外头刚歇一歇的雨又忙碌了起来,雨水打在窗台,溅到谢华茂裸露的手臂上,给她带来一丝寒意。
“阿姨,看看阿川在哪里,要他中午过来陪我用饭。”谢华茂走回小花厅,对外头喊了一声。
“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出门去了。”阿姨的眼神有些莫名,难道太太不知道?她想着垂下眼眸走到窗台前将窗户关好,心里想着,原来太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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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儿子已然是被儿媳给拐跑以后,谢华茂怒气冲冲的给丈夫去了电话,“你知道阿川丢下咱们跑了吗?”遣词都不能过脑了,她此刻心中全是怒气与怨气,理智全无。
“不知道!”韩毅仁在深刻领会到妻子言语背后的深意之后,选择了答非所问。
“诗雅达把咱们儿子给拐跑了!”谢华茂声泪俱下,脸上已滚过数颗泪珠,她是真的慌了,诗雅达身上就像是被装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准备着将不安分的她炸得粉身碎骨乃至魂飞魄散;你离她最近得那个,是一定要被殃及而死无葬身之地的。
谢华茂不管那个被殃及的人是谁,她不关心,可她绝对不允许那个被无辜迫害的人会是他唯一的儿子。
韩毅仁在电话那头顿了一顿,原本他想着像从前每一次危机处理那样,对着妻子讲几句俏皮话就将眼前的事情敷衍过去;但是很显然这次没那么容易了,生死攸关,切肤之痛,不是几句漂亮话和浪漫的幻想可以打消的。
“是阿川自己要跟着去的。”韩毅仁的声音非常平和,那种平和近乎彻底的呆滞,也许是第一次,他觉得妻子她自私得不可理喻,“没事的,你要相信孩子们!”韩毅仁希望妻子能将自己后面这句话听进心里去,可是事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徒然。
谢华茂一语不发的挂断了丈夫的电话,她匆匆下楼却没有叫上司机开车去追赶儿子,而是去了婆婆的院子里,她很清楚在韩家如果有一个人能治得住诗雅达,那就只剩下婆婆了。
跌跌撞撞的来到婆婆的卧室,谢华茂敲门的同时也已经将卧室门打开,直接登堂入室,脚步踉跄、心急如焚的就奔到了婆婆跟前,“妈!”一声呼唤跟着的是欲语泪先流,她已经不是年轻不经事的小媳妇,已经很多年她不曾这样失态了。
“这是怎么了?”韩老夫人立刻从摇椅上坐直身子,伸手去拉一上来就跪在了地上的儿媳,“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先别慌,自己吓自己。”老夫人微微蹙眉,眼神却依旧清亮,脊梁骨也依旧笔直而坚硬。
“妈,您快叫阿川回来,我给他打电话都打不通,我知道您能联络到他,他也会听您的!”谢华茂紧紧攥住了婆婆的手臂,这一双稿枯的手臂似乎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一双哭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婆婆,那里头似乎是她最深沉的渴望。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阿川他才出门,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再不济你和毅仁讲都是一样的。”老夫人不明白自己这儿媳突然间是怎么了,她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除了年轻时折掉一个孩子,可以说半生都是圆满的,几时见她这样憔悴损的无助过?
“我要阿川回来,他不能和诗雅达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谢华茂觉得自己没错,没有哪个母亲是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赴死而无动于衷的。
原来是为这个,韩老夫人的脸色登时就变了,青一阵,白一阵的,像是和别人刚有过一场剧烈的争吵,可她明明还没开口呢。忍了忍,老夫人憋着胸中那口气,尽可能的令自己能心平气和的和儿媳说话,“小颖有危险,阿川作为丈夫陪着去是应当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阿川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