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范建勋也是尴尬到要死,一早起床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上班了,还严令禁止阿兰跟着她,告诉她她今天都不准出奶奶的屋子,小花园都不许去。
阿兰如今更是对范建勋言听计从,范建勋说的她再兴奋也不敢忘,因此整个上午她再怎么心潮澎湃也没敢出奶奶这屋子半步,楼下蹿来蹿去没了新意就开始楼上楼下的乱跑,那会儿老夫人一行人都还没回家,她一个人几乎把每个房间都跑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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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听着阿兰发了情的野猫一般的笑声,眼睛里看着她色彩明艳的衣裙在自己瞳孔中荡来荡去,诗雅达抬手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生无可恋的问阿一说,“你怎么没让她闭嘴呆着?”这一整个上午你是怎么能受得了她这正午知了一般无边无垠的聒噪声的?
“本来我是要了结了她的!”阿一面无表情说道,“可是我上午太忙没顾得上,不然我现在……”说着已经给枪上好了膛,枪口对着抽风似的阿兰。
阿兰可能意识到自己打搅到了别人的清静,看到阿一拿着枪对准自己,阿兰立刻瞪大眼睛,呆若木鸡的直挺挺站着,身体在说我不想死,脸上紧绷着不出三秒又开始荡漾出桃花色的甜蜜。
“算了,算了!”诗雅达一手将阿一的枪拉下来,其实阿一怎么可能会要了阿兰的命,最多就是给她打一剂麻醉药,好让她睡过去,多睡一会儿。
“殿下!”卜仁脚步匆匆的走进来了,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是眼神锐利且坚定,不过他的脸更黑了,大约是在凌墟净天的风吹日晒也不知道保养,自然一身皮都被烙上了赤道边特有的黑金色。
“嗯?我不是给你放假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诗雅达微微挑眉,碧芷柔毕竟才结婚,诗雅达怎么能让她的丈夫和她聚少离多?于是准了卜仁一个月待自己身边当值,一个月回凌墟陪伴妻女,这次卜仁回去还不到一个月呢。
“舒赫塔殿下让我把这个带给您!”卜仁交给诗雅达一个小盒子,其貌不扬的一个木盒。
诗雅达知道里头是什么,压根就没有要打开来看的意思,只抿了下嘴看卜仁说,“阿碧怀孕了,替我恭喜她,还有,替我照顾好她!”孩子是卜仁的,可诗雅达并没有恭喜卜仁,因为卜仁未必想要这个孩子,就像他和碧芷柔结婚,也是为了报答诗雅达曾经的恩德。
卜仁总说他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但诗雅达却不以为然,她认为卜仁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错觉,只是因为他暂时还没遇到那个令他无法抗拒的人。也就是说,卜仁并不爱碧芷柔,这于碧芷柔而言,是某一种悲哀。
但碧芷柔即使知道这一点,她似乎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悲伤。她不认为夫妻间必须要有爱,她认为作为丈夫,责任和担当比心中那点爱意更重要。
有时候诗雅达会想,也许碧芷柔才是在感情和人生上最清醒那个。
“谢殿下!”卜仁的目光落在身前一米的地上,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严阵以待的等着任何诗雅达即将给出的指令,没有感情,就像一个机器人。
露娜进来说,“都准备好了,殿下!我们随时可以出发。”这位美女战士虽然跟在韩鸿身边有那么一段日子,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和韩川之间激发出任何感情上的火花,她也不过是在听诗雅达的命令行事,仅此而已。
“我上楼跟奶奶她们讲一下。”诗雅达起身朝楼上走去,一边走楼梯,诗雅达一边在想,如果奶奶舍不得我,让我别去,那不然我就不去了,我就在这儿摆烂,早死晚死都得死,为什么不让自己死前过得轻松、舒服一些呢?
见到奶奶时,她正躺在摇椅上,面对着窗户方向,那窗口正对着一棵古树,茂密的树叶四季常青,因此无论何时从奶奶这扇窗户看出去,映入眼帘的都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奶奶,我去黛丝姬家玩两天,很快回来。”诗雅达跪坐在奶奶身前,握住了奶奶的手,仰着头望着奶奶,她的神色如常,如常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