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窝的窗户既高又小,但李竹还是把窗户糊好了,所以此时并没有凉风吹进去。
锁好鸡圈的门,李竹又往骡厩去。
骡厩不大,铺上稻草后地面也有一股热意,长耳已经半阖着眼,又被李竹的开门声吵醒。
李竹借着微弱的火光,与长耳的大眼睛对视上。
一骡一人沉默片刻,李竹把门合上,“对不住,长耳你继续睡,我马上走。”
长耳嘴里的口水还没啐出来,对着关严实的门板翻了个白眼。
暖烘烘小狗的毛已经吹的乱糟糟,李竹把馒头塞进怀里,快步回卧房。
漆黑的小院闪起一处微光,斜插在墙边的火把又恢复光亮。
李竹把长条高个瓦罐头上倒扣的碗拿开,竹夹探进去夹出小碗碎炭。
铺好糠和碎松毛、小树枝的火笼在桌下,李竹把碎炭倒进去,引了火让碎炭点着,待温度差不多,小半碎炭变了色,才把另一边小箩筐里的草木灰薄薄的盖上一层又一层。
李竹坐在靠椅上,把火笼放在双腿下,提着把手,慢慢把火笼煨热。
身上的棉衣厚裤很快热起来,她手脚也不那么僵硬,这才起身把火笼放在床前的墙角,拿过带有细孔的竹编挂在墙上木条上,这竹编条离火笼只有一指长。
剪成小块的三块旧褥子铺在竹编片上,得烤一刻钟才热。
李竹挪了小凳仍旧坐在火笼边,把两只手探过去取暖。
馒头、白云的窝已经被拖到李竹床头,小猫小狗都没睡,趴着看李竹烤火。
一刻钟后,李竹身上的暖意消散了些许,但褥子都热了起来。
她拿起两块小的,分别盖在白云、馒头的窝上,两小只的窝就有了一块散发热意的顶。
李竹明日要穿出门的棉鞋被放在竹编片上,她则拿起自己的那块长褥子,快速往床上去。
叠起来的被褥冰凉,她抓紧把热褥子铺上,大被一盖,打了几个抖,总算可以睡觉,又猛地睁开眼。
李竹哭丧着脸看向白云,“我忘记吹火把了……”
准备都做好,却没吹灯!
白云:……我也不会灭火啊。
没办法,李竹趿拉着脚踏上冰凉的布鞋,闷头冲出被子外,把墙边的火把取下来,又火速回来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