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轻喃只有小狗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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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生带着地图,船上也有干粮,还有李竹“友情赠送”的各类瓜,也算是吃食上没有亏待。
吃住还似从前,偏偏就是行船比西下费力。
船只逆水而上没那么容易,兰生船上四条桨都拿了出来,船头船尾二人奋力向前,才好不容易走了一半的路。
彼时已经是八月初四的午时。
喻霄在水里捞了一条追着船的笨鱼,两人靠了岸,拿出炖锅煮鱼汤喝。
“唉,出行真是难,离家也难,也不知我家娘子身体如何了。”
喻霄不好应答兰生这话,毕竟这是人家娘子,他怎好多说。
他只劝慰,“没办法,若不出来求医请人,往后更艰难。”
兰生只好唉声叹气的喝了大半鱼汤,恼的喻霄瞪着他。
兰生耍宝似的嘿嘿笑笑,喻霄没好气的问,“刚刚不是还感伤个不停吗?”
变脸也太快了!
兰生耸耸肩膀,自觉收拾起地上这一摊,又舀了河水把火堆熄灭,跟着上船。
“感伤也没用嘛,我姑母说了,哭多少回叹几次气,都不如实实在在的去做,要做成事,就得吃好喝好睡好心里舒畅,我喝了鱼汤心里就舒服啦!”
喻霄一想,是这个理,若没个好的精神头,能做成什么事?
他从前计划着为父母报仇时,还每日入夜便睡、天明就起,寒冬酷暑,练武寻人,一日餐饭都不曾落下。
他还记着,小时父亲就说过,天大地大,吃饱最大,日子顺顺当当的过了,要做的事才能做成。
就像兰生这样,很好。
逆水行舟再难,也有抵岸的一日。
八月初五,一个多月未下雨的天突然开了恩,恩赏般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一下就把伏天的闷热酷暑消散一空。
兰生心急家中,将船安顿好,就要去打听无为观的位置。
喻霄拦住他,“再急,总得收拾干净才好去见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