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故事,要从我爷爷那一辈说起了。”安静笑着说,“你知道我家的故事吧,我几个爷爷年纪很小就被拉壮丁塞进火车里,被送到北江给日本人修碉堡,后来我几个爷爷从日本人手下逃出来,一直生活在北江。按理来说,我爸爸那一辈,我们安家应该很团结的。可实际情况又不是,我爸年纪小,说我堂姑和堂伯他们正赶上特殊年代,为了表现积极揭发几个爷爷给日本人干活,导致我那几个爷爷被批斗死了。从此之后我爸爸就跟其他爷爷的孩子再也没有来往。
我亲伯伯们跟我爸关系也不好,好像是为了争当兵的名额,导致我爸跟他们关系也很差。甚至过年我跟我爸妈去他们家吃饭,人家都不愿意给我们做新菜。我记得有一次我爸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他们一分钱也不掏,还冷嘲热讽。等我爸赚钱了,他们一个个跑出来让我爸帮衬他们,我爸拗不过帮着他们了,他们还得寸进尺。”
安静忿忿不平,又说:“你没见过他们有多无耻,居然说我是丫头,将来我家的钱必然是留给外人,所以居然想把他们的儿子过继给我爸,说免得我们这支儿绝后。这叫什么,这叫做吃绝户,还以为是封建时期呢。”
安静越说越生气,王庆文赶紧抱住了她,安抚道:“难怪你爸出事的时候,没见到安家这边的族人,反而是你母亲那边的族人帮忙。”
“我小时候可没少受他们白眼,还说我迟早是外人家的媳妇,赔钱货。”安静气得不行,“自从上次有人要吃我家绝户之后,我爸就断了安家这边的亲戚了,都什么人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庆文此前对安静的过往了解不多,一直以为她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现在才知道安静小时候也受过委屈,也吃过一毛钱一根的老冰棍,也穿过姐姐们剩下来穿不了的旧衣服。
“我爸爸这边的亲戚还好,我妈妈这边的亲戚有点奇葩。”王庆文继续讲亲戚的故事,甚至包括大姨夫和他的三个儿子,在得知王庆文的大姨夫居然是姜老师夫妻的仇人后,安静也忍不住感叹世界之小。但安静觉得,跟自己家亲戚的刻薄亲戚相比,王庆文母亲这一方面的亲戚反倒傻得可爱了。
“可能你小时候见过太多次你爸爸被那些亲戚带入麻烦之中,但他们也仅仅是蠢笨罢了,或者是因为见识有限,或者是因为法盲文盲,而非真的奔着害你爸爸的目的而去。”安静分析说,“当你爸爸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也一定会用非常笨拙的方式帮助你们,甚至是帮倒忙。”
王庆文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安静的话说得对,点头道:“难怪古人说娶妻娶贤,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安静飞了个眼:“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珍惜着吧,本小姐如今有颜有钱,最不缺的就是小白脸。”
“嗻,小的一定服侍得好好的。”王庆文立即溜须拍马起来,“要不然今天晚上小的就洗干净自己,奋力服侍好小主子?”
安静立即红着脸从他身上跳下来:“才不要呢,大色狼。”
小情侣在自己的房子里难免会从最简单的肢体接触扩大到探索身体奥秘,在扩展到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安静和王庆文也不例外,两人生涩而克制地接触,只是到了关键的一步,安静吓得落荒而逃。
王庆文热血沸腾地失去了女友,心情郁闷够呛,安静回到家则立即给他发了短信:“你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