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成冷笑道:“诸葛先生是想要让一个叛国贼的女儿,来给我们江南四大家重新立契约吗?”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又沸腾了起来,无数道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射向了龙灵儿,她愣了一下,一时间也有些慌,小小的身躯不住颤抖着,越发用力地抓紧了陆铭的手。
她就是来被人羞辱的。
她知道。
来的路上,她就做好准备了。
可是,现在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被人议论着,她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直觉得脑袋都懵懵的。
诸葛良疏道:“既然龙家已无资格为你们江南四大家拟定契约,那当初的契约,就算是丢了,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有那份契约在,有心之人也大可以利用这个说法来使得自己出师有名,安先生说,我说得对吗?”
安文成沉默了片刻,道:“你说得没错。”
诸葛良疏道:“既然安家有心想要维护江南的和平,我看不如就由我们诸葛家和谭先生出面,重新拟定契约,安先生和南太公可觉得妥当?”
安文成冷笑了一声,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了诸葛良疏面前,“就算有你们诸葛家出面,这件事情,也不能由你们小辈来出马,如果诸葛老先生今天在这里,我们安家绝对无话可说,但就凭你和诸葛清明,还不够资格!”
“但我若能帮你们四大家将原本的那份契约拿回来呢?”诸葛良疏注视着他道。
安文成笑道:“你刚刚才说过,龙天一个叛国贼,哪怕他父亲不是,但如今沧海桑田,已过去了那么久,那份契约成了什么模样,谁也是说不清楚的。还是说,你能找到那个人,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他又为什么要来偷走契约?难道说,这桩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你们诸葛家的阴谋?”
眼见诸葛良疏也被逼到了墙角,他终于说不出话来,陆铭搭话道:“安先生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要被契约约束,既然这样,直言就是了,何必做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
“约束?”
安文成笑了一声:“亏陆先生还是一名大夫,说话居然这样的不谨慎,什么叫被约束?我们何时被约束过?契约一事,本就是在我们四家的意愿之下完成的,但如今契约丢失,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安家不想重新签订新的契约,实在是因为无论是龙灵儿,还是诸葛家的这两位,都没有什么资格来当这个见证人。”
“那如果我来当这个见证人呢?”白越注视着他,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