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道：“天要下雨，他们要打仗，这是谁都拦不住的事情。”

“可他们和你，和别人不一样，他们是江南的四大家，江南这些人的眼睛全部都在盯着他们，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会被人看见，他们不能违约，如果要争斗，合约必须撕毁！”白越说。

陆铭怔住。

他不太理解。

白越道：“我问你，你说霸王项羽，为什么要在乌江自刎？他为什么不苟且偷生，留待将来？”

“……”

陆铭思索着。

白越继续道：“因为他是霸王，他是项羽，他哪怕落败，只要他不是苟且偷生，那他就还是霸王，还是项羽，可他如果苟且偷生，哪怕将来活下来了，他也不是霸王了！”

“就是为了面子呗。”陆铭说。

“对！”

“面子就这么重要吗？”

“对咱们而言，也许没那么重要，但对他们而言，就是有那么重要。违约，就意味着他们反派了，可如果合约被人撕毁，那他们之间的争斗，就顺理成章了，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放过江舟！”

“……”

陆铭沉默。

白越则将牛皮纸卷好，重新放了进去。

有这个东西在，江南就不会大乱，可如果这个东西落在了四大家的手中，江南必乱。

“其实说到底，都是因为龙天出事，才让四大家起了这份心思。我很久之前也怀疑过，我怀疑龙天叛国案，其中有江南四大家操刀，否则就那些小手段，怎么能把龙天就这样钉在了耻辱柱上，甚至……可能连萧元漪的死，都和江南四大家有关，还有我师父……”

“看来，这些答案，只有在江南找了。”

陆铭长呼了口气。

他终于能领会到了白越的认真，也终于能明白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

江南一乱。

整个夏国都得乱起来。

到时候，北境再乱，那整个夏国又将没有宁日。

“对了，你现在住哪儿？”白越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