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员外喜笑颜开:“他们家的汤做得也不错,我帮你盛一碗。”
胡时真面无表情地看着,眼中蕴含怒火,忽地将筷子拍在桌上,郑员外吓了一跳:“陆兄,你这是怎么了?”
陆诗柳也诧异地看着他。
胡时真挤出僵硬的笑容:“许是待在马车里久了,头有些晕,我出去透透气。”说罢看也不看两人,一瘸一拐地向外走,陆诗柳连忙站起身追了上来:“我扶你。”
胡时真伸手拦道,看着眼前美貌的女子,心中泛酸,轻声道:“不必,你陪着郑员外好生吃饭吧,我不打扰你们二人。”
陆诗柳怔在当场。
胡时真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他扭过头蹒跚着出了门,郑员外招呼陆诗柳:“陆姑娘,再不吃饭可就凉了。”
陆诗柳坐回到位子上,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郑员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陆兄没事吧?”
陆诗柳回过神:“他没事。”
“唔...我看他心绪不佳。”郑员外抚着下巴道。
陆诗柳心头无名火起,更有不知哪里来的委屈,但她惯会逢场作戏,笑道:“不妨事,他这人有些古怪,脑筋...”手指在太阳穴一转,摇了摇头。
郑员外吓了一跳:“有病啊?那得治。”
陆诗柳狠狠地道:“是得治!”
胡时真离得不远,将两人对话全听在耳中,心中涌起一阵凄苦,转而向东,走得更远了。
这客栈背靠青山,面前是官道,坐北朝南,前店后院,修得极为方正,胡时真绕着院墙不觉来到后院,屁股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寻个坐处,借着气死风灯的光亮,一眼看到了郑员外的马车,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谁?!”黑夜中冒出个人影。
“妈呀!”胡时真吓得一跤跌坐在地,那人也被吓了一跳,快步走上前,胡时真看清来人,正是那车夫,气道:“你躲在这儿,想吓死我吗?”
那车夫嘴中鼓鼓囊囊,将胡时真搀了起来:“对不住,对不住。”将他扶在马车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