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东西南三面城楼的看台上。
白衣如絮,纷至沓来。
这帮学生们闻听轰鸣雷声,以为是书院的老家伙们有大动作,却看见一个外人站在校场上。
“那是谁?”
“他是顾岚麟!”
“他不是长鹿书院的学生为什么出现在校场?”
“把他赶出去!”
“别闹事!没看见院长在吗!”
发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就在眼前,无论新生,还是老生都表现得格外激动。
他们甚至忘了校场下还站着一个外人!
“院长在此,谁敢造次?”
话音刚落,北面看台走出几位老家伙,他们站到院长后边,是这座书院的夫子们。
其中一位夫子板着脸,目光炯炯,对着全场大喝一声:“肃静!”
声音具有莫名威能,竟让人心生无法抗拒的敬畏感。
全场噤若寒蝉!
夫子道:“这位小兄弟欲参加我书院组织的历练行动,如今欲闯三关,哪位学子上前迎敌!”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顾岚麟忍不住汗颜。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拉仇恨。
各大看台上的学生们,或敌视,或蔑视,或无视。
如果眼神是把刀,那么顾岚麟早已被捅得千疮百孔。
夫子招手喊停,继续道:“当然啦!这位小兄弟只有二流武者修为,你们多数算是他的前辈!为安全起见,比武限二流、三流武者参加,一流武者酌情考虑!”
很快,有人开始请战。
“我来!”
“你才刚入书院,还是新生,还是让师兄来吧!”
“凭什么新生就该让老生?”
“就凭师兄修为在你之上!”
“别争了!我先来!我可是武者榜第二百五十名!”
“二百五十名也敢当着众人的面显摆?我可是一百八十名!”
对外之战还未开始,同门之争已经初见苗头。
若不是老家伙们看着,这帮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恐怕会大打出手。
见状,顾岚麟抿嘴憋笑。
上边数双眼睛盯着他,纵然胆子再大也不敢当面失礼!
李夫子皱起眉头,哼道:“真是气煞我也!这帮混蛋把我课堂上教他们的道理全忘光了!”
张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
“年轻人血气方刚,谁又能服谁呢?盛气一点不是坏事!”
“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内讧啊!他们让我书院的脸面往哪搁?”
柳怀春夹在夫子们中间,根本一句话都插不上。
她赶紧来到老院长身边,小声道:“就请您挑几个实力差不多的吧!”
老院长回头看了她一眼。
“下边的学生可都想出战!我若亲自挑了几个,岂能服众?名额只有三个!就撞个彩吧!”
说着,他飞临天穹,停在校场的正上空。
一块木牌浮在他面前。
只见老院长手指在木牌上画下一个圈,口中念出个变字来。
言出法随,这块木牌瞬息就分身成千上百个。
老院长满意地点点头。
“这木牌上画有个圈,一个红圈代表一个出战名额!画红圈的木牌总共有三块,有幸得此木牌者出战!”
话落,成千上百个木牌化作一团团白光,如漫天星辰绕在老院长左右。
“去吧!”
光团各自飞到学生们手里。
“我是黑圈!”
“我也是黑圈!”
“怎么我周围全是黑圈!”
无数失望的声音如海浪般起伏。
突然,有人站出来,振臂高呼:“我是红圈!”
那是个年轻面孔,看上去就是新生。
众人投去羡慕的眼神,却发现他竟是个三流武者。
“重新选吧!三流武者上去丢人吗?”
“选我!选我总比选他强!”
顿时,哀声一片。
大家都认为年轻人会放弃。
岂料他斗志昂扬,完全没有一点退缩的念头。
“我还没打,胜负未分,诸位师兄凭什么认定我打不过他!”
有师兄见不惯这种狂妄的态度,便出言讥讽:“你的修为不过三流武者,那小子可是二流武者!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会认为三流武者打得过二流武者?”
年轻人只是轻蔑一笑。
“我只是修为上不如人,又不是实力上逊于此僚!没经过真刀真枪的较量,你们怎么知道我不行?”
说完,他对着高空中的老院长喊道:“蔡吉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