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是虚掩着的,几人透过门缝,看见了里面的情况。
只见院子里,张宽跪在地上,满脸泪水,苦苦哀求道:“爹,您快随我回去看看我娘吧!我娘她病了,我太害怕了,您能不能回家看看?”
张宽爹闻言,迟疑了一下,大概一夜夫妻百日恩,不知是否是顾念曾经的情谊。
“相公,喝茶。”一个扎着灰色头巾的纤细妇人从屋里出来,温柔的将茶水给男人递上。
顺便说道:“相公,要不你去看看姐姐吧?她平时身子那么好,如今居然也病倒了,妾身要是不知个中缘由,定会以为姐姐是装病。
如今,你脸上前儿个被姐姐打出的伤口已经愈合,出门也不会被人盯着看了,正好跟着宽儿一起,回去看看姐姐。”
张宽爹本来有点犹豫不决的样子,在听完妇人的话后,脸色变了又变,然后对着张宽冷哼道:“你回去吧!怪不得殷家族学会将你退学,你现如今跟我这儿都没一句真话。
亏我刚刚还担心那母老虎的身体,真是防不胜防,你和你那一无是处的娘一样,不仅好吃懒做,心还贼坏!”
男人的话像利剑一般刺入张宽胸膛,他大概没想到,会从自个儿亲爹口中听出到这么难听的话。
以至于他的思绪都停滞了,身体冰冷的像被一块儿巨大的冰块冻结,除了颤抖,无法再有任何思考和行动。
大概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你的要害在哪,捅的也最精准,疼起来也最要命。
“还愣在那儿干嘛?你不是说你娘病了吗?怎么不去床头尽孝?”
张宽爹眼神鄙夷,神情不耐,完全不像是父亲对儿子的样子。
“爹真的要这么绝情吗?”张宽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声音毫无波澜。
“嘁~我绝情,那母老虎这些年把我呵斥的跟个孙子一样,我在她面前从没有抬起过头来。
呵呵,神气什么,不就是有个伺候人的老娘吗?有什么了不起?
再说了,还不是贴身嬷嬷,只是个外院的洒扫妇人,可把她们娘儿俩耀武扬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正宫娘娘呢!我呸!”
张宽爹说到过去,大概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越说越激动。
“爹爹,不气,瑞儿长大孝顺您!”从屋里跑出一个小男孩儿,年纪估摸着比长安小点儿,语气稚嫩,面容与妇人有七分相似,倒也算清秀。
“就是啊,相公,消消气,气坏身子,你可让妾身和瑞儿怎么活。”见男人激动,旁边的妇人也一步三摇的上前,轻抚他胸口,娇滴滴道。
张宽爹闻言,脸色稍霁,抱起小儿子亲了一口,展颜笑道:“爹的瑞儿真乖,聪明又英俊,还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