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潋还想挣扎,洛彻斐斯的手已经盖下来,他声音冰冷,“从泽伽那里得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阮星潋,我现在要把你所有的灵魂……”
都还给你。
还有所有,关于你和那个该死的慎的记忆!
“你真以为慎是什么好人吗?”
洛彻斐斯的眼睛猛地亮起。“几百年来,慎可是一直都在利用你啊,阮星潋——”
那声音如同死亡宣告,阮星潋来不及闪躲,一道白光正中她额头!
“给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慎的嘴脸……你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吧。”洛彻斐斯俊美的脸上写满愤怒,“你会后悔选择了他而不是我!你生来就该是我辛迪加·洛彻斐斯的女人!”
来不及发出惨叫,阮星潋的眼前便瞬间漆黑一片。
******
冷……好冷……寂静的夜晚,冷风呼啸而过,乌云压下来,气压都被压得很低,天气快是要下雨了罗斯大厦的最顶端天台,少女酒红色的头发倾泻下来,她后退几步,脚步不稳,身体有些发颤。被逼至天台最边缘,她秀气的脸上染上一层惊恐的神色,嘴唇哆嗦,“冰迹,你非要把我逼到绝路不可吗?"
被她唤作冰迹的人只是冷笑一声,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寒意,眼睛眯起的瞬间,昔日那些温暖爱意通通消失不见,他上前,把掐住了少女的脖颈,“你以为,我和你订婚,是为了什么?”
少女骤然紧缩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狰狞扭曲的面容,“是爱?我爱的,是跟了我六年却处处遭你们打压欺凌的安蓉,而你,只是我的一颗棋子,得到了你们家族的全部,你就没有任何存活的意义!”
安蓉?
听见这两个字的那一刻,心脏仿佛被针刺了两下,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滑,滴在冰迹的手指上,他用力收拢了手指,再望过去的时候,被自己掐着脖子的少女眼里已是一片绝望。
"那么....你成功了。”
她闭上眼睛,喃喃地说出话来,声音分明虚无缥缈,可冰迹却听出了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家族一夜之间惨遭杀害,我完全没有料到竟是你在幕后下杀手,现在已经只剩我一个,没有退路,你不如,在这里死我。”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猩红的眸子望向冰迹的脸,片刻的惊慌失措从冰迹的脸上闪过,他没见过她露出这样麻木的表情,从前的她,对他的爱慕众人皆知,而如今,她的眼里却只剩下一片死寂。
这让他没由来地觉得,穷途末路真的已经到了…..
“你为了安蓉向我的家族报复,这一场利用,欺骗了我这么多年,你演得真的太少女轻笑几声,像是最后的反抗,竭尽所能地在刺痛他好,好到让我觉得害怕,甚至在奢望跟你有未来。”
一字一句,无端地将冰迹的心揪紧,
“你害我至此,冰迹,你会后悔吗?”
她抬头的一瞬间,嘴边的笑意倏地扩大,那模样让他心里一惊,下一秒,手指不受控制地松开,却借着力道将她推落至最末端一
"安沐——!"
那一刻,风声掠过他的耳边,血液逆流,伴随着他的惊声嘶吼,少女纤细的身体飞快地往下坠落,此时天边闪过一道惊雷,炸得他耳朵轰鸣作响,炸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她落下去前最后的那道笑,竟是让他不受控制地有眼泪在往外汹涌,这是怎么了?心好痛...
“快!快派人下去找!快啊——!
迟来的悔悟化作潮水一般将冰迹吞没,豆大的雨点开始砸下来,砸在脸上都生出刺痛感来,他退后两步,不敢从天台往下去看,英俊潇洒的男人猛地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推开身后跟着的保镖,发了疯一样跑向楼道。
这一天,狂风暴雨咆哮了一整夜,久久没有停歇。
午夜十二点,弯月高挂,漆黑夜幕显得冰冷而又寂静,空荡荡的马路上忽然间响起一阵汽车马达轰鸣的声音,跟着一道暗红色的寒光一闪而过,排气管的声音轰炸一般发出声响,坐在驾驶座上的红发少女眯着眼睛,眉目冰冷,手指打在方向盘上,在路口迎来拐弯的一瞬间方向盘猛打——
轮胎与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车身飞速打转,开着车窗,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她头发飘扬,黑夜里暗红色的头发相当诱人,她白皙的脸上似乎没有别的表情,嘴角轻轻勾起。
下一秒,脚下用力将油门踩到底,路过一个十字路口,车子直直飞驰朝着隧道跑去,冲出隧道的尽头是一大片涂鸦墙,这个隧道其实早就被废弃,涂鸦墙的背后,是一家家并排着的地下culb,街边摇头晃脑的人群在看见少女的超跑飞驰到来的时候,都愣了一愣,步非澜抬头看了看culb的名字,“reeltoreel,就是这里了。”
她熄灭车子,迈出一条腿跳下车,后腿随意一勾便将车门关上,整套动作干净利落,踩着红色的细高跟,整理头发时往后一甩,在这条全是酒吧夜店的街上,美得有些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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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来了!”
走进reeltoreel的时候,吧台上的小哥先是呆了一下,跟着便笑出声来,跑进后台喊了一声,“都快出来,大小姐回来了!”
EN冲上去给步非澜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两年了,这位浴火重生的步非澜,和之前那个温顺柔弱的安沐完全不一样了。
一样的人,一样的脸,灵魂却早已彻底改变,两年前她从天台摔下,所有悲剧停止在她死的那一刻。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又回来了,上天给她
一次重生的机会,大暴雨的夜里,她看着自己身上的鲜血,那的确是她流的,可本该是尸体的她,身上却完好无损。就仿佛被人按了重新启动的键,她又在这里重生。震惊不了多久她便反应过来,自己没死的消息,绝对不能让冰迹知道!于是她躲藏起来,装作失忆被一家大户收养,隐姓埋名找到原本属于安家的人,又在这里开了这家酒吧给他们容身之处,里面的都是自己只有在这里,她才会有家的归宿感。
她不是不想报复,只是自己羽翼未满,实力还没到达那种地步,等到她足够强大的那一天,她失去的所有东西,都会向冰迹一点一点地加倍讨要回来。
在前台跟EN打了声招呼以后,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别的客人纷纷向她看去,都在私下讨论着她是谁,有一位知道一点消息的客人开始跟大家说起了八卦,“她呀,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
“年纪轻轻就开酒吧?这可有点厉害了。”
“是呀,还长得那么漂亮,不会是男朋友帮她开的吧?”
"嘘!什么男朋友,她没有男朋友,连来路家世背景都是个迷,完全调査不到,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这怎么可能呢!肯定是背后有靠山把她的资料都压下去了。话说,你有没有觉得她很眼熟?"嗯?你这么一说…”
"我觉得她特别像安沐!你还记得吗?两年前,安家的大小姐安沐!“你酒喝多了吧!说什么胡话!安家大小姐两年前不是从天台上跳下来死了吗!喝了酒声音有点大,这些话正好传到步非澜的耳朵里,她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眼神一暗,正当她往那桌客人看过去的时候,酒吧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步非澜心里一惊,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
灰绿色的眼睛,染成不羁的银灰色的头发,左耳两颗纯黑的耳钉,笔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带着有些张狂的笑意,这个相貌相当好看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就这样从门口走了进来。
每走一步,像是一场秀。吸引着各式各样的眼球。
步非澜一边这么看的同时,一边将卫衣的帽子翻了起来,盖住了自己显眼的红发和大半张脸,刘海下一对眼睛四处望着,EN正站在柜台前调酒,她便走过去,给他使了一个颜色。
EN朝着走进来的男人望了望,见他在一个独立包厢坐下,就带着步非澜走进了后台。
"怎么了?你认识那个男人?"
“他是我少爷。”步非澜并没有把帽子放下来,还处于警戒状态,“收养我的那家人,你知道吗?"
“辛迪加家族,贵族血裔,商业帝国缔造者,如今继承人是他们家唯一的长子..” EN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莫非..?"
“对,这个大家族唯一的继承者辛迪加·慎,我名义上的少爷,就是刚刚走进来的人。"步非澜眯起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向来很警觉,辛迪加整个家族的人都很喜欢我,只有他一直在想方设法针对我,而且每次装得很好,家里人全部都看不出来他的敌意,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这位少爷在夜里是有多危险……”
让他在这里发现你,岂不是更要对你起疑心?"EN收拾了一下东西,“要不我送你走?他是这阵子刚来我们酒吧的,好像每次都会约了人谈事情。”
"等等,你说…...他约人谈事情?”
步非澜想要离开的心思一下子变了,或许在这里偷听到一些秘密,就可以抓住这位喜怒无常的少爷的把柄?于是她立刻作出决定,“EN,慎他在的那个位置,有什么地方可以偷听得到么?“大小姐.....”EN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有..我带你去吧。”
慎所在的位置是酒吧的独立卡座,唯一想要打探到什么,就只有从酒吧的屋顶往下看,因为酒吧一般都是一层,最中央舞池,同时也是海拔最低的,周围一圈时散台,再往外两圈便是独立卡座,一张卡连着一张卡,慎坐的是最大的卡,视野最佳,而此时此刻,步非澜便正在他的正头顶往上的横栏上面,手机无声无息地拍摄着他们交谈的画面。
坐在那张卡上有很多外国人,慎与他们交谈的过程却十分迅速,因为距离不是很近,D)声响又比较大,她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只能录了视频回去做降噪处理再试着听听看,只见慎笑了笑,虽然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却好像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对面的人拿出证书来,双方签了字握了手,似乎是合作谈拢了,接着就开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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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美女靠上来,慎熟练地伸手搂住了,步非澜默默地鄙视了他一把,在家里人面前装得多乖巧,一副成熟稳重的少爷大人的样子,明明在酒吧里如此浪!
她下意识理了理头发,却不料想,一根头发从她手里落下去,慢慢地,飘到了慎他们的卡座上.慎正笑着和身边的美女调情,怀中女人正扭来扭去仿佛在邀请他什么,慎在笑,眼神却毫无笑意,他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香槟,那一瞬间,晃动着金色液体的高脚杯杯口,正挂着一根细长的头发。
酒红色的长头发,慎一惊,跟着眼中凶意尽显,他一下子站起来,抬头往上看去——!!
糟糕!被发现了吗!
步非澜心中一紧,果然,慎的视线一下子扫了过来,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对上的那一秒,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了上来,她翻身就往别的地方跳去,慎大怒,喊了一声,“抓住她!”
步非澜踩着高跟在酒吧横梁上跳来跳去,找到一处相对低的位置就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高跟鞋撞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清响,跟着她便迈开步子飞奔起来!EN看到了这幅情况,立刻拿出对讲机开始联络自己人,只是那时慎派人包围住了酒吧的所有出入口,那抹纤细的身影在他眼前飞速奔跑着,步非澜转身,发现慎离自己不远,顺手拿起吧台边的一杯酒就捧了过去!慎的眼睛倏地眯起,一挥手便将酒杯挡掉,血腥玛丽鸡尾酒酒了一地,跑的过程中帽子落了下来,灯光下她的头发就像酒一般铺散开来,慎愣,跟着便伸手去抓她的头发!
"松手!"
头皮上传来剧烈痛意,步非澜却不敢回头,她再次迈步往前跑,腰身却被人狠狠锁住,那股熟悉的味道已经包围住她全身,头顶传来慎带着邪气的笑声,却沾染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他在动怒!
"转过头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步非澜全身发颤,想要挣脱却被人更用力锁住,她抬起腿就去踩男人的脚,却被他灵活地避开,下一秒她伸手出拳向他,头发披散开来凌乱地遮住脸,击过去的拳头竟然被人挡住,下一秒手指朝着自己的脖子袭来!
步非澜挣脱开男人的控制往后跳开几步,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转身便继续跑,慎想再追,此刻旁边冲出一个端着水果盘的服务员,大喊着先生麻烦让一让,闪躲不及两人就这样撞上了!
身后盘子碎裂的声音传来,步非澜回头看了一眼,EN一边和慎道道歉一边给她使了个眼色叫她快跑,她咬咬牙,转身加大步子,从后台的秘密出口跑了出去。
坐上跑车,步非澜飞速发动了车子,她要赶在慎回家之前躺回床上,不然会被他起疑心!
十分钟后,辛迪加家族的豪宅门口,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她灵活地往上一跃跳进了围墙,跟着身影穿过花丛就来到了宅子的后门,三楼她的睡房的窗口正大开着,风吹进房间去,吹得窗户在四处动。
步非澜听到门口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眉心一跳,心知慎也是飙车赶回来了,赶紧加快动作后退几步便往墙上一踩,跟着身体往上用力一跃跳到了二楼保姆睡着的窗台位置。她没有喘气便跳起来伸长了手狠狠一攀,攀住了自己房间的窗沿,手臂用力将身体抬了上去,跟着长腿一跨从窗口一跃而入——
与此同时她几乎是听到了踩楼梯的声音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她屏住呼吸一下子钻到了被窝里盖住自己,而跟这个动作同时发生的,是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慎眼里带着凶意出现在步非澜的房间门口,步非澜的心在砰砰直跳,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相当平静,装作入睡的样子,听到慎的脚步声一声声来到自己床边。
粗重的呼吸声呆着浓浓的酒气包里住步非澜的身体,慎的动静不小,她装作被吵醒了一般醒过来,想要装出吃惊的样子,睁眼的时候,却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自己少爷的那双眼睛里,翻滚着欲望死死锁住她,灰绿色的眼睛,夜里仿佛幽幽地亮着,那一刻步非澜想到了狼。
狼,狼一样的眼睛。
她在那样的眼神的注视下无所遁形瑟瑟发抖,“少爷......”
结实的身体直直地压了上来,低哑的男声带着浓烈的掠夺欲,以及风雨欲来的迫切感,一字一句在步非澜耳边发问,“说,你刚刚在哪?”
“我.....我一直都在睡觉啊.....步非澜试图让自己冷静,可是身体真的控制不住在发颤,终于她反抗,"你别碰我!"试图逃下床却被人抓住,步非澜尖叫,衣服被人拉扯露出大半片肩膀,凌乱的头发下她睁大着一双无助的眼睛,“你要做什么!我是大小姐!
"乖乖告诉我你刚刚有没有出去?嗯?不然的话,你猜我会做什么?”
"你喝多了!辛迪加·慎!”
不顾步非澜挣扎,慎再一次将她狠狠压住,“是我话说得不够明白么?步非澜,你这头红发,还需要别的证据吗?诚实点,你起码不会死得太难看!”
小主,
“我没有出去!你别碰我!”
"需要我将你所有的伪装都一层一层剥下来么?”
慎依旧抓着她,声音低沉却凶狠,“二十分钟前,reeltoreel酒吧,你在酒吧的顶端偷听我的谈话对不对?”
“我说了我没有!”不能承认,如果在这个时候承认了,下场只会死得更惨!
“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少爷你进来的时候不是看到了吗,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酒吧,或许只是有人跟步非澜视线死死盯着慎,试图解释,”我一样染了红头发,你喝多了对不对?”
浓重的酒气几乎打乱她的呼吸,步非澜心脏狂跳,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可千万不能被这个少爷察觉!
慎便笑,一双狭长的眼睛倏地眯起,似乎听着她的解释却毫无动容。看到她那副慌张的样子,慎的笑意更甚,这位妹妹打从进自己家门那刻起便让他觉得分外排斥,在外装得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而事实上,她的过去,他派人去查,竟然查不到一分一毫!这张脸.....这张美得惊心的脸,这面具背后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步非澜的头发如红酒般倾泻在床上,这不止一次刺激着慎,他无数次背步非澜的样子所惊艳到,特别是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让他疯狂地想把自己这个妹妹占有,而这一次,似乎是到了极点——
黑夜吞没了所有的挣扎和呜咽,夜幕下,那条街上的酒吧依旧喧嚣,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把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了。
“惊澜,这是你第一天去上学,你得好好地跟学校里的同学相处啊,不要再四处惹麻烦……”
那是在那过去之后的一个礼拜,金碧辉煌的别墅里,少女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母亲站在一边,正念念叨叨个不停,步非澜转过身来,笑着跟自己的妈妈作保证,“妈,你放心我啦,我怎么可能乱来。”
“再说了,有少爷管着我啊,我会很乖的。”
她理了理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柔顺而又美好醉人的颜色,看起来美不胜收,长发落至腰端,她妈妈月君不止一次夸过她有一头美丽的头发,步非澜总是会小小自恋一把,谁让我长得美呢,少爷也很喜欢我的头发。
慎在一边轻轻咳嗽几声,语气冷漠,“你快点准备,要出发了。”
好讨厌,少爷总是板着一副脸。
步非澜故意装作委屈,妈妈便偏向了自己,“阿慎,你怎么对大小姐说话呢。”
慎无奈的扶额,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遍,电视剧里演烂了的豪门大小姐和大少爷之间的羁绊情深,他完全可以信手拈来一般随意出演,明明恶劣而又过却腹黑得让人无法抓住漏洞,步非澜只能配合他仿佛是真的搭档一般相处融洽,却每次都不得不提防他。
想到这里,步非澜不禁抬头狠狠看了慎一眼,后者脸上还摆着一副笑脸。他有着一副相当好看的面孔,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五官精致轮廓分明,灰绿色的眼睛看起来异常温柔,可是只有步非澜知道,她见过那双眼睛暴怒时的样子一
灰绿色的,狼一样的眼睛。
“好啦妈妈,我也都收拾好了,等下要出发了,你就别送出来了。"
“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放心,一路上让慎好好照顾你,记得啊,到了那里一定要..…“我知道,全都听少爷给我的安排!
步非澜打断了自己母亲的说话,拿上书包就走到自己少爷的旁边,身为母亲的月君看着自己这对相貌美好的孩子,宠溺地笑了笑,“那好妈妈也不啰嗦了,你们快出发吧。”
走至别墅门口,目送着兄妹二人上了车,她转身站立了一会,才回去了屋子里,私家车上,步非澜和慎坐在后面一排驾驶座上,慎侧着脸,声音淡漠,“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了吧?”
“要是没带呢。”
步非澜笑眯眯地看着他,眼里带着防备和敌意,“不是有你这个万能的少爷在吗,一切都有你搞定?"
她似乎是在故意挑衅他。
慎将视线转了过去,那对平时看起来温柔无害的眸子倏地眯起,嘴角上的笑意沾染着几分邪肆,“你在试图激怒我?”
"我特别看不惯你在家里人面前装作多纯良的样子。”步非澜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头发,心里虽然没底,却依旧固执地想要惹怒自己的这位少爷,头发散落耳边,艳丽的颜色像是流动的红酒,慎不止一次地被她这副模样惊艳过,向来视女人为无物的他,第一次竟是对自己的妹妹充满着掠夺感。
“你自己不也是吗。慎笑了,喉间低沉的嗓音愈发诱惑,危险而又致命,“不过我倒是蛮喜欢你这样的,我喜欢一点一点撕开你面具的感觉,更想看见你惊慌失措的表情。”
惊慌失措..
这四个字略过步非澜的脑海,霎时间,一幕幕狂风暴雨在她眼前浮现——两年天台重重包围,走投无路
还有最后男人那双冰冷的眸子。
小主,
两年后,她的卧室,男人疯狂的掠夺。
野兽般的喘息,抽身都无力一她倒抽一口冷气,闭上眼睛,明明想去让自己从阴影里走出来,却无奈还是一遍遍被它所折磨,手指无意识攥紧,她尝试轻笑,“你真是更加残忍了。”
"我知道你两年前来我家的时候没有失忆,我也知道你现在瞒着我在做一些事情,你不想说,我不逼你。”
伸过来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步非澜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她不想对上慎的眼神,充满征服和渴求的眼神。
“早晚有一天你会告诉我....”
慎轻轻舔过她的耳垂,低笑声一寸一寸钻进她耳朵,“偶尔这样故意逗逗你,真的蛮有意思的,可爱的大小姐。”
步非澜一阵气恼,缓过神来一把推开他,“你的性格真是恶劣!"
慎还在笑,可恶的是,这个相貌堂堂的少爷笑起来也是相当的漾洒帅气,步非澜咬牙切齿地坐在一边,总是这样,对他毫无还手之力,要这样纠缠到什么时候?
来到这所学院,是新的开始,还是旧的延续?
她不知道,只能任由命运推手推着她向前,没事,只要还有信念在,就不会被吞没
对吧,你现在不是安沐了,你是步非澜!
这是步非澜来到这个私立莱特贵族学院的第一天,而在那之前,她的人生都处于挣扎状态。
步非澜是她现在的名字,她曾经的名字,叫做安沐。
这个两个字,曾一度出现在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安家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家族,可是一夜之间,安家破产,惨遭杀害安家大小姐从楼顶自杀跳下,尸骨至今没有找到。
谁又能想到那个本该死了的人现在却出现在这所大名鼎鼎的贵族学院里,甚至身份还是辛迪加的大小姐呢?
步非澜笑了笑,装作轻松无畏的样子跟在慎后面下了车,踏进校门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她看过来红酒一般颜色醉人的头发,无疑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她这样跟在慎的身后,不禁让众人怀疑起她的身份来。当初进来这个学院的时候,慎便曾笑着说过,“你想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
步非澜对上慎那双玩味邪笑着的眼睛,不躲不闪,嘴角轻笑,“不如让事情更好玩一点,你说呢?”
而如今,没有人知道她是慎的妹妹,确实,从血缘上来说,她的确不是慎的妹妹,她是在几年前被慎的家族所领养的一个失忆了的女孩,后来受他们恩惠活到现在。
她有记忆的,那些被人伤害的过去,她只是不想表现出来。她装作无辜,获得大家疼爱,只有这个少爷,会笑着将她逼至角落里。
“我看得穿你的演技,不过我很喜欢你这副样子,所以我没有赶你出去,步非澜,亦或是任何陌生的身份,我对你,都相当有兴趣。”
步非澜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掩人耳目靠此而活的名字。
她抬头,接受周围投来的那些带着打量的视线,她知道从走进这个学院的这一刻起,她的生活将会迎来新的一波狂风暴雨。她原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却不料想重生再次回来,并且还是原来的身体原来的记忆她想复仇的,把所受的所有委屈都连本带利还给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所以她忍,躲于人后,现在,正是她开始一点点曝光自己的时候“我先带你去学生会录入档案,顺便带你认识一下学院。
慎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步非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你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是为了谁?”
步非澜望着眼前的男人,没说话,只是沉着眼睛望着他,好久才道,“因为你。”
“真开心。”慎抬起手来,手指拂过她的下巴,“这样的眼神,只许为我出现知道吗?”
“可以啊少爷。”狡黠地露出虎牙笑了笑,步非澜刻意加重了少爷两个字,“你又在逗我了是吗?”
“是的,你的表情真的很可爱。”慎毫无顾忌地耸耸肩膀承认了,跟着带她来到了一栋独立的楼房面前,他迈开步子踩上台阶,"“这栋楼就是学生会,会长是我的老朋友了,介绍给你认识。”
二人走上三楼,推开中央会议室的门,里面坐着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他们。
"慎!怎么是你!”
“辛迪加,你居然会过来?身后那个小姑娘是谁?”
"真是少见啊,你怎么带了个小女生过来?什么关系快说。”
最先走过来的是一个短发女生,精致干练的栗色短发,清洌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略过步非澜打量着她,“她是你说的那个女孩?”
“是的,叫做步非澜,多多关照一下。”
慎少爷会亲自出面,想来是关系不简单了。”酸溜溜的声音来自一边另一个女孩子,步非澜朝着声源望去,果不其然发现对方正满脸嫉妒地望着自己,她静静地收回视线,对着自己面前的短发女孩露出几分带着羞涩的笑容,“你好.….我是步非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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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的时候,会议室里传来一阵椅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步非澜嘴边露出一丝冷笑,下一秒,她直直地抬起头望向那个发出噪音的学生。
眼角,笑意更甚。
冰迹推开椅子站在那里,满眼震惊地望向她,嘴唇哆嗦着好久才发出几个单调的音节,他说,“安..…沐?"
“安沐”两字出声落地,回忆夹杂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两年前天台边缘的少女,纤细的身体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下去,
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全世界都被染成她头发的酒红色,像酒,像血,是毒药,冰迹在这两年里不止一次梦见这种颜色,却梦不见她最后落地时的样子——
因为她的尸骨,没有被找到。
而如今,站在眼前这位少女,这位有着一头红色头发的少女,正对着自己笑着,似乎冷漠疏离至极,可是眉目却是他最最熟悉的样子。
安沐。
两年前该死去的安沐。
冰冷的身体在颤抖,他的眼睛有点红,想走上前说什么,却不知道从头说起,如果这个人真是安沐,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她到底......有没有死?
“安沐.......是在叫我吗?
步非澜深呼吸一口气,扯出一抹最陌生的笑容,“你不是第一个把我当成安家小大姐的人,只是你把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名字安在我头上对我来说可是有点不尊重啊。
冰冷的话语,刺痛的心。
有多讽刺,在这种场合,竟然自导自演着说自己已经死去,安沐,这个名字已经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想到这里,眼神愈发冰冷,步非澜的这副样子被站在一边的慎看在眼里,他饶有兴味地勾起嘴角,对于这个来路不明的妹妹,自己向来相当好奇,她的过去是个谜,可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想把她解剖得一干二净,她的防备和警惕让他想要冲破这层障碍,现如今,终于开始一点一点露出水面了....
妹妹的过去,似乎和这个冰迹有关呢..
关于冰迹的信息迅速地在自己脑内掠过,冰迹,集团大少,莱特学院学生会副主席,安蓉的未婚夫,两年前安沐死掉时唯一的目击证人,莫非.....自己这个妹妹,和安沐有着特殊联系?
边慎做着思索,一边冰迹已是脸色大变,对上步非澜冷漠的视线,他只得道歉,"“抱歉......是我想起了已故的一位好朋友..
好朋友..
步非澜心里冷笑一声,冰迹,原来在你心里对我的态度就是这样,连死后都得不到你的承认,只配得上好朋友三个字。
边的学生会主席见到这个场景便出来打圆场,“新同学不要太生气,这位是我们的学生会副主席冰迹,我是本届学生会主席绯琉,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可以直接过来找我也行。”
绯琉的态度相当客气,步非澜伸手不打笑脸人,也笑着道了谢,“我是跟着慎过来登记一下自己的身份的,入学以后的各种安排都要麻烦你。”
“这是我身为学生会长的职责不是吗?"绯琉眯着眼笑了一下,只是眼神在略过慎身上的时候有些许停顿,便收了回去。
“我把你安排在比慎小一级的班里没关系吧?"她转身从桌子上抽出档案录,“这是我们新高一最不错的班级了,里面都是尖子生,能照顾到你的情况,等下我就带着你过去吧。"
步非澜微微颔首,朝着愣在一边的冰迹看过去一眼,随后不动神色地挪开了视线,绯琉带着她走出学生会,慎跟在她们后面,双手插着口袋,笑得一副痞痞的样子,两条大长腿交善着,从步非澜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冰迹走上来,似乎是想要通过他打探步非澜的消息,“辛迪加…你,跟这个女生是什么关系?”
“你猜我们是什么关系。”
慎并未正面表达,只是低笑一声,带着些许他惯有的嘲讽,眯着眼睛,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大概是,亲密至极的关系吧。“
撂下一句暖昧的话语,慎跟着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冰迹站在学生会会议室里,眼神里掠过一丝寒意。
可华”的一声,高一S班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拉开,原本在里面安静自习的学生们一下子抬起头来,跟着议论声就在整个教室里炸开了锅
'天哪,那位是......高二的慎学长吗!
"那个红色头发的女孩子是谁?”
“不会是有新生吧....”
'学生会长绯琉姐姐!”
“慎学长好帅啊天哪.....”
在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中,步非澜站到了大家的面前。绯琉替她做着自我介绍,“这是新来的转校生,叫做步非澜,过阵子会加入高一S班这个大家庭来跟大家一块学习,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相处。”
步非澜站在教室的最前面,眼神毫无畏惧地看着下面的学生,迎上那些各怀心思的打量,她将脊背挺得更直了,一头艳丽的头发异常的夺日,她笑了笑,唇角微微往上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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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见到她这幅意气风发的样子,眯了眯眼睛,细节被绯琉捕捉在内,她抿了抿唇,跟着便上前道,“考虑到步非澜同学你是新来的,所以你的座位我就帮你安排在这个班里成绩最好的人旁边吧。”
此话一出,全班同学的眼神都产刷刷地看向了一边的某个角落原本趴在桌子上在睡觉的人终于在众人火热视线的注视下,缓缓抬起了头来。栗色头发柔软地贴在额前,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平淡地毫无波澜,笔挺的鼻梁下,嘴唇轻启,声音也十分淡漠,“坐我旁边?“
步非澜对上他的视线,背着书包便走了过去,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抽开这位美少年旁边的座位,毫无顾忌地坐了下去。“你是…?"
步非澜对上他的视线,背着书包便走了过去,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抽开这位美少年旁边的座位,毫无顾忌地坐了下去.
“你是.?"
“我是新来的转校生,步非澜。
“安沐。
步非澜原本将书从包里拿出来的动作一顿,跟着不可置信地将头转过去,刚刚那一声并不是很响,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她错愕她与眼前这位少年从未见过面,可是他为什么能报出这个名字.?
"你刚跟说什么?”慌忙间,步非澜不知道如何去思考。
“哦?
少年往上挑了挑眉毛,一只手搭着下巴,笑得若有所思,原本冷漠的眼神一下子有了变化,他低笑一声,“有意思,从今天起就做我的同桌欢迎你来到莱特学院,我叫卫子戚。吧,
伸出手代表着接纳还是试探?
步非澜与他握了握手,冰凉的温度让她心里一惊,没来得及多想的时候,身后走来另一个人,慎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似乎是在跟卫子戚打招呼,"帮我好好照顾我们家澜儿,有事就来找我。”
澜儿两字一出,其余同学跟着又开始吃惊了
“澜儿......?慎学长和新同学是什么关系?”
"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好好保护她。”
卫子戚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是笑着回答道,“安心吧。”
慎的眼神里暗藏锋芒,面上却还是笑得很温和,眼睛却不经意间眯起来几分,“那就多多拜托你了。”
卫子戚抬了抬下巴,慎便伸手揉了揉步非澜的头发,随后跟着绯琉一起离开了教室。
教室先是沉默了一会,跟着一下子轰炸开来,几乎是所有人都围到了步非澜的身边开始打探各种消息“喂,新同学,你跟慎学长是什么关系啊?”
“对啊对啊,为什么他叫你这么亲密?步非澜望着这些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同学们,只能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谁让自己当初跟慎约好了不要互相公开身份呢?现在这些怀疑她都没有办法去辩解了,只能开口说出一个大概来,“嗯……你们可以去问他,不过我跟他真的不是情侣,你们不要多想啦。”
听到步非澜这么说,似乎有不少人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慎学长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谈恋爱呢...”
“别痴心妄想了,难道学长要和你谈?”
有男生出面反驳,惹得众人都开始笑话刚刚说话的女生,只见那个女生羞红了脸,说了一声过分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大家得到了答案也就都散开了,步非澜喘了口气,身边传来一声低笑,卫子戚正眯着眼笑眯眯地望着她,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打量,开口说话带着试探,“你知道两年前死掉的安家大小姐安沐吗?”
步非澜脊背一凉,视线一惊,“知道啊,那件事有谁还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一头红色的头发,跟你特别像。卫子戚勾起唇角,“你怎么会出现在辛迪加的身边?据我所知,慎家里可没有什么多出来的妹妹.....”
“那你真是多虑了,头发颜色我是染的,安家大小姐两年前已死,我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跟慎,我不好多说,不如步非澜咬咬牙,你亲自去问他?"
将问题抛还给卫子戚,步非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不过是个普通的转学生而已。”
“是么.....”
不再多问,卫子戚将头转向一边,额前碎发落下来几分,他眯着眼,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步非澜?安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