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如此攻击阮星潋,岂不是诛心到了极点!
薛暮廷摇头,心跟着刺痛了几下,他反驳说,“阮星潋,你想诓我是吧?”
阮星潋笑得讥诮,字字锥心,“诓你?诓你我就不会要打胎,留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来问你要钱岂不是过得更快活!本不想告诉你,但你现在行为越来越过分,我实在忍无可忍!”
薛暮廷震惊过后,猛地按住了阮星潋的肩膀,“这个孩子你不准打!”
阮星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这个孩子如果是我的,那么你就没资格打掉他,我薛暮廷的孩子,只有我薛暮廷来决定去留。”
那一夜意外,他和阮星潋竟然有孩子了……薛暮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松了口气。明明他那么讨厌阮星潋。
可是阮星潋一把推开他,“我就要打掉你的孩子,听清楚了吗?”
薛暮廷感觉自己像被钉子狠狠钉在了原地。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他咬着牙,“阮星潋,你为了恶心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没错!”阮星潋眼里好像噙着泪,一闪一闪的,晃得刺眼,薛暮廷头一次不敢直视她湿润的眼睛。
“我为了恶心你,什么都干得出来,薛暮廷,没有人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是你们逼我的。”阮星潋含着眼泪大笑,她活不久了,自然不想再受委屈下去了,什么都不怕的她,已经没有任何把柄和软肋,甚至已经隐隐有些自我毁灭的倾向,“能让你不好过,我再苦都是值得的。”
薛暮廷听闻,如遭雷劈立在原地,浑身上下彻骨的冷。
“阮星潋……你有那么恨我吗?”
阮星潋没回答,只是用那双倔强又清冷的黑眸回望他,漆黑的瞳孔里写满了剧痛过后的绝望麻木,所有的空白处其实早已写满了答案——阮星潋变成今天这样的性格,都是,薛暮廷逼的。
是他薛暮廷把她折磨成这样的。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
那敲门声还挺有节奏,三下三下地响。
薛暮廷下意识以当家主人的身份去开门,结果一开门,一个清秀的少年站在他门外,细长眉眼,高挺鼻梁,清瘦却带着一股他那个年龄独有的少年张力,开口便是,“姐夫?我姐呢。”
姐夫。
这个称呼让薛暮廷恍惚了一下,“额,你姐在里面……”
阮星潋听见动静走出来,睨了一眼门外的少年,喉咙口一紧,“阮隽?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