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见状,心猛地揪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难受到无法喘息。
她再顾不得其他,拔出身上带着的匕首,用力朝着缚在牢房门口那粗如儿臂的铁链狠狠砍去。
“铛” 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清脆的 “咔嚓” 声,铁链应声而断,断裂的部分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江晚棠急切地伸手推开牢门,走了进去。
谢之宴站在一旁,看着牢中的江槐舟,眸色沉静如水,眸底却藏着几分涌动的暗潮。
当在他目光看到江晚棠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精致匕首时,心中微微一动,一抹复杂的情绪在眸中翻涌。
那是当初他在寻欢楼,送给她的那一柄匕首。
牢房内,江晚棠蹲下身,轻轻扶起江槐舟,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兄长,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槐舟摇了摇头,苍白干裂的嘴唇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虚弱地道:“棠儿......你不该来......”
“别说了,兄长,我现在就救你出去!”江晚棠打断他的话,挥起匕首便要去砍断他身上的镣铐。
江槐舟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目光越过江晚棠,落在了牢房外的谢之宴身上,眼神微微一凝,带着几分审视和警惕。
谢之宴站在牢房门口的不远处,迎上江槐舟的目光,他的眸色带着一丝冷冽的寒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的警告意味明显。
然而他什么都未说,只是远远的站在牢房外守着。
江晚棠正费力的想要砍断锁在江槐舟身上的镣铐铁链,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她用力砍了好几下,手指都震麻了,虎口处隐隐作痛,然而那铁镣上除了多了几道划痕,仍旧坚固如初。
此时,江槐舟已经收回了目光,他眸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江晚棠,淡淡开口:“棠儿,兄长无事,回去吧。”
“不...”江晚棠的眼眶通红,泪水蓄在眼眶内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咬着唇,声音哽咽:“兄长,要走一起走......”
“兄长,我带你逃出京城,天大地大,总会有我们兄妹俩的容身之处......”
江槐舟瞳孔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转瞬即逝。
他笑了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傻妹妹,说什么糊涂话呢?”
“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再过几日便是这大盛的皇后,怎的能做这种傻事?”
“对不起...”说到此处,江槐舟垂下了头,语气中尽是无力和自责:“是兄长无用,一路拖累了你......”
江晚棠再也忍不住,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簌簌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