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暖气开得足足的,整个营区也只有医疗队和一些必须要保持常温的房间才有暖气。其他的,包括领导官的房间,也是没有暖气的。毕竟这里是长江以南地区,按照供暖的分化线,是不会集**暖的。
医生马上把葡萄糖给刘贵松挂了起来,另外有军队医学院的实习生把他的鞋子脱了,感觉不对劲,便撩起他的裤管,一下子就惊呆了,抬头看着军医。
李牧也皱起眉头来,沈明更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浓浓的愧疚。
刘贵松的两条小腿浮肿得不像样,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军医伸手去摁了一下,就像是摁在橡皮泥上面一样,摁一下一个坑摁一下一个坑,一点弹性都没有。
军医没有犹豫,脱掉他的袜子,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两只脚也浮肿得不像样,并且有些部位有溃烂的迹象,否则不会这么臭。
李牧扫了一眼,问,“谁的兵?”
沈明急忙站好回答:“报告!是我班上的新兵!”
微微点了点头,李牧说,“你先回去训练吧。”
“副领导……”
李牧身边的李啾啾说,“先回去训练,听不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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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沈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副领导,没什么大问题,这是典型的新兵腿,加上长时间高强度训练,精神状态不好。嗯,这周已经出现了五个例子,我建议,如果要维持现在的高强度训练,要在伙食上面想想办法。”军医语气很平缓地说道。
李牧微微点头,“辛苦医疗队的同志了。”
笑了笑,军医继续忙活了。
李牧和李啾啾走出去,便看见徐战大步走过来,还没停下就问,“情况怎么样?”
“过度劳累,新兵腿,没什么问题。”敬礼之后,李啾啾回答,随即说,“领导,副领导,我先去了。”
知道徐战有话要对李牧说,李啾啾知趣地离开。
李牧和徐战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说话,训练场上的带训班长们都用余光跟踪着他们,生怕一个不注意领导官就杀过来抽检。
“小李,新兵营的训练强度,我看是不是往下降降。这才几天,倒了几个了。”徐战说。
一声小李,反应出了徐战内心的矛盾。应该怎样称呼李牧,绝对是很考验人的。但凡说李牧是个三十多岁的人,就不存在这个问题。问题是他仅有二十六岁。这个年纪,也就是下连队两三年的军校本科生的年纪吧。
另一方面,徐战内心不愿意承认这样一个年轻的副领导,而且还是自己的副手,却是事实上的掌控者。
但是,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徐战就不会甘心做一个傀儡,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声音和自己的一套管理部队的办法。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提出同样的意见了,李牧不得不陷入了沉思。
徐战拿出烟来点上,递给李牧,李牧摆了摆手,扫了一眼训练场上正在训练的兵们。徐战不以为意,自顾抽着。
“新兵总归是新兵,你也是经历过这个过程的。好像,你新兵的时候,是五年前吧?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上来就这么高的强度,新兵的身体受得了,精神上的压力也很大的。我是很担心啊。”徐战颇有些苦口婆心,但话里话外都在点李牧的资历。
资历是李牧的硬伤。
就算他是对越作战之后出现的极少数的战斗英雄中的一员,就算他参加过多次秘密作战,但他的资历总归是从入伍到副领导,今年才是第六年。
李牧不在意这个,他在想的,是要不要降低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