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大臣纵使有诸多不甘,也只能陆续离去。
最痛苦的就莫过于杜文泰了,为了杜家的宏图大业,就这么放过了自己的杀子仇人。
杜家的下人又费力地将灵柩抬回了丞相府,杜文泰就这么跟在后头,不多时便老泪纵横。
“生儿啊,都怪当爹的没用,没能为你报仇。”
这一切对于杜文泰来说太过突然,自己曾率领杜家一度摸到权力最高点的门槛,但却在朝夕之间毁于一旦。
毫无过度的大喜与大悲,使这个谋划半生的权臣感到有些绝望。
他佝偻着身躯,勉强走回丞相府,之后便闭门不出,像是没了斗志。
而天牢内此时正鼾声大作的李同达,突然被吵醒。
“李大人,您要走了,再不上路,小人就要被责罚了,快醒醒。”
小吏靠在李同达脸前,焦急地喊着。
自己的上司可跟他说了,立刻把李同达放出去,一刻都不能耽搁。
结果这个家伙竟然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这可把小吏吓了一跳。
他一度以为这位爷是突发恶疾,死在牢里了呢。
直到李同达哼唧着翻了个身,他才松了口气。
“你吵吵啥啊!天牢就可以不让人睡觉吗?”
李同达不满地吼了几嗓子,显然是有起床气。
在那股子悲伤劲结束后,李同达又逐渐恢复了那神经大条的性格。
仗又打不了,人又出不去,那不如顺其自然。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这皇帝终究还是顶不住压力了么?老子就知道他胆子小。”
迷迷糊糊的李同达曲解了小吏的意思,以为是朝廷在逼着自己赴死。
随后那股英雄豪迈的气概也是油然而生,李同达开始把自己幻想成历朝历代被奸臣昏君迫害的忠良,连走出牢房的步伐都显得矫揉做作了几分。
“好,那你便,带本王走吧!”
李同达一本正经地中二,反倒是让小吏有些懵。
随后小吏便卸下了李同达脚上的镣铐。
“嗯?这是赴死前给我留的体面吗?也罢,毕竟我也算是个外戚。”
李同达心里发出疑惑,最终把这理解为萧宇烨的人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