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恍然躲开,眨眨眼睛止住泪水,却并不擦拭泪痕,而是偏了偏头,避开周敞,似若有所思。
须臾再回过脸时,却已经能苦涩一笑:“不管怎么样,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你说……”周敞也受够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就等着元亓发泄出来,“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再慢慢说。”
说着,先给元亓倒了杯茶水,茶还是温热的。
元亓不接,又是苦笑,摇了摇头。
周敞就将茶水放在她手边。
元亓目光落在茶杯上,不去看周敞,再开口,清越的声音已经带上沙哑滞涩:“元家与文家是世交,我与他自小相识,说青梅竹马也没错。后来随着年龄渐长,两家家长便有意撮合,我有意多留在父亲身边几年,另一方面他一心想功成名就再上门提亲,因此两家一直未正式定亲,也没有正式谈过嫁娶之事。”
“嗯……”周敞早就知晓,但不能多说什么,只将茶水杯向元亓方向又推了推,“你喝口水,想说什么尽管说。”
元亓依旧不喝茶,抬头望向对面龙凤烛,深吸一口气:“元家支助文家,不是为了招婿,也非图他能日后有所报答,纯粹是因为父亲本就乐善好施。文斐其人,腹有诗书、知情重义,始终感念元家多年的相助之恩。我与文斐两小无猜,是幼年玩伴,及至成年反而碍于男女有别,恪守礼仪,从未有过逾矩的举动。”
“嗯……”周敞点点头,还是只管听着。
“我自小随父亲学做生意,走南闯北也长了不少见识,前年来到锦都学着打理锦都城的生意,不常在丹陆。我与他不能相见的时日,时常有书信往来,那些书信的确是他写的,待到赐婚圣旨下来,无论是我,还是元家,便都与他说了清楚做了了断,我与文斐也再未见过一面。那些信件本来是整理出来要送还给他的,没有想到当晚却遭了窃贼,竟酿成今日之祸……”元亓说到信件并无回避之意,很是坦然。
周敞终于得了个能开口的机会:“我知道,不知是谁在背后使坏,将来若是让我查出来,定然不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