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菊有着同她主人一样的大眼睛,无论说话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就忽闪忽闪,很是灵动。
周敞脑海里都能浮现绿菊撅嘴的模样。
绿菊不说,周敞倒还真的没有想起,关于建塔一事,到这里还不算完。
此前临帝曾答应建成之后就会给元裕一个头衔。
虽然有名无实,但可挽回此前的声誉。
她该去为元裕讨来才是。
只是刚才一见元亓,脑子就又不好使,竟然只字未提。
为此,不免心生懊恼。
却又听见墙内元亓清越的声音又道:“唉,早上的时候不是就跟你说了嘛,不必再提,尤其是在父亲面前,免得他再生心火。时至今日,父亲也不在乎这个头衔,只想着真正能为这一方百姓多做些事,否则也不会将大福寺周围的地都收了重建。不过不管怎样,元家能有今天,能有这个机会,是要多谢奕王殿下的。”
“多谢奕王殿下与这件事情也不矛盾,小姐……”绿菊颇有几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
“罢了,这件事情不过是我元家花银子买个心安,至于荣王……”元亓说话语气终于有了几分情绪,不甘中又夹杂几分嘲讽,“本就是平常事,向来手握权势之人最爱坐享其成。从前你难道见得还少,又何必大惊小怪。”
绿菊更加不忿:“小姐,老爷为了建这大福塔前后花费三百余万两银子,因为不放心,日夜守在这里,就是中间病了一次都坚持没有离开。可如今大福塔建成,您听听外面百姓都怎么议论,在他们口中好像这寺庙和塔都是荣王出银子似的,只知感激荣王殿下。还有来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什么博引会,说得好听,不就是荣王派系?您也看到,早上开光的时候,下面百姓对荣王那可真是五体投地,可有人提起我们元家。坐享其成也该有个限度,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要收买人心,只出那么三瓜两枣也……”
“不要再说了。”绿菊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开口就停不住,且越说越难听。元亓显然被说得愈发心烦,忍不住喝止。
“就连这块儿地,挨着塔有多近,老爷还要再特意买下来,买下来的银子连同也够买塔下那块儿地了。荣王对外还美其名曰是自己捐的地,他哪里是捐的,分明就是……”绿菊却越说越来劲儿,根本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