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一直没有从男孩身上移开。
被抢了糖的小男孩许久才从地上踉跄爬起来,看起来倒也没有受什么伤的样子,旁边人来来往往对这一幕都熟视无睹,甚至无人驻足观瞧。
元亓最后感叹一句:“怪我,吃不饱饭的孩子可能从未尝到过糖的滋味,也不知给他这糖,是好还是不好。”
“又有什么好不好呢?”周敞心中泛起酸涩,更要开解元亓,“好歹他也吃到了一块糖,这般浓烈的香甜,或许他此生还从未尝过,又或者会成为他这辈子能尝到的最好滋味,也未可知。你始终是做了一件好事。”
元亓笑笑也就不纠结,遥望另一边药材都已交付,准备告辞:“奕王殿下,药材既已接收,小女就先告辞了。”
周敞心中却隐隐生出怪异感觉,似牵挂又似不舍,嘴上勉强“嗯”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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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亓却已经带着绿菊走去了马车。
周敞目送,二人上了马车。
马车掉头向西,与运货的两辆马车分开,并不是以往离去的方向。
周敞抬头望天,时辰虽是上午,天上阴云密布,不知会不会下雪。
“猴子,大理寺在哪里?”她总是感觉今日元亓应该还有事情,却又想不分明,不知怎地却又能脱口而出。
瘦猴一指元亓的马车离去的方向:“大理寺在城东光华路上,就是那边。”
是了,周敞的心猛然一跳。
哎呀,她怎么又把文倾言给忘了。
元亓今日穿了深色衣衫又急着要走,该是赶去看“准未婚夫”了啊。
想到文倾言,疫情的事情也就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位面直播带货的事业也还是没有本金,那么也该想办法,去把文倾言弄出来了。
别说元亓心有牵挂,就是她这个“颜控”,也不忍心让那般神仙一样的人物在大理寺监牢中过年。
周敞脑子里一万个合理,心里却不知为何,总是有只猫在挠。
“王爷,您怎么了?”瘦猴就瞧见奕王揪着自己衣襟不放。
“不知道,是不是这衣服时间长,该洗了。”周敞亦是莫名其妙,两步跳上马车,“猴子,咱们回府。”
“唉,是,话说,也到了年下,景姑姑也该给咱们准备新衣服了。”瘦猴说着话,跳上马车,返回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