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终于明白,今日之事恐怕早有预谋,端王是铁了心要将他推向疫区。
临帝又问上一遍:“奕王,你可愿意?”
俗话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无人干。
平日里好事儿找不上奕王,一到这种事情倒是想起他来。
奕王会不会答应,周敞不知道,但她是不会答应,除非……
“奕王以为如何?”临帝已经问了第三遍。
“父皇真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儿臣?”周敞主意不稳,只能先拖延片刻。
临帝想说不放心,但转而却道:“上次冻疮膏的事情,你办得很好,这次只要肯用心,定能办成。”
“用心?还是用银子吧?”周敞也不客气,“那么,父皇为了这次疫情能出多少银子?”
临帝皱起眉头,装作为难:“一万两吧。”
“那儿臣无能为力。”周敞摊手。
就是咬死不干,这些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临帝又让了一步:“国库最多就能出到三万两。”
周敞嫌弃,每次要临帝出银子都像是挤牙膏,一万、三万、五万的,除了浪费时间,还有什么意思。
端王忍不住提醒:“父皇,所以说,要解决银子的问题,现在看来还就真的是靠‘议罪银’呐。”
临帝一经提醒,又问向刑部尚书裴厉:“周卿以为,若按照‘议罪银’论罪,元裕该罚多少?”
裴厉不得不现场计算:“若单按照走私一条,当按照走私货品金额三到十倍罚银,特殊情况下更可加一到三年徒刑。元裕这批走私的歌舞伎中,有契美族六人,南庆国六人,若是处以十倍的罚银,最多是三十六万两。”
“裴大人,罚银不是这么算的。”端王却又提点裴厉,“按照走私算自然不是什么重罪,但若是按照通敌可就不得了,敌国奸细等同于武器,就该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