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瞎子懂些医术,一开始他认为拉和吐不过是表征,关于饮食问题一带而过,将重心落在了暴力倾向上。
但此时突然灵机一动,如果逆向而行,换一种思路,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不是跟你说了嘛,他和我们吃的喝的都一样,没什么特别。”
等了半天,不过是旧调重弹,爷爷掩饰不住心底的失望,
“这段时间,我还特别注意,尽量清汤寡水,一点儿油花儿都不带,结果还是越来越严重。”
胡瞎子思忖片刻:
“有没有可能,他自己在外面乱吃东西?”
“以前倒有过这种情况,但吃几回药也就好了……”
爷爷满脸愁容,
“可这次怎么也止不住,整个人都脱相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我再去把把脉!”
一时间,胡瞎子又没了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二人刚从屋里出来,就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爷爷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见儿子正举着通红的手指头嗷嗷叫,面前是一大锅黏糊糊的皂荚仁,在沸腾的水里上下翻腾。
“让你馋,也不怕掉锅里烫死!”
爷爷见状,几步上前,揪着儿子的耳朵把人拉了出来,嘴里不停喊着。
他环视一圈,见场院里空无一人,又骂了一句,
“三筒这小王八蛋,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摊上这么个爹,也是倒了血霉……”
大锅还没来得及盖盖儿,胡瞎子眉头一蹙,凑近了些,耸了耸鼻子,嗅出皂荚仁的味道:
“他吃这个,吃多久了?”
“一直吃呢!”
爷爷不疑有他,满脸懊悔,
“别看我骂三筒,其实那孩子孝顺,知道他爹喜欢这口儿。场院里的树都薅完了,成天去山里摘野生的,一煮就是一大锅。”
听闻此言,胡瞎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一把拉过父亲的手腕,仔细号了号脉,脸色越来越难看。
见此情形,爷爷心中愈发忐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怎么样?还有得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