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颗红色水珠从棵高大的木棉树上滴下,刚好落在了查克达肩头,查克达顿觉怪异地扭脸闻了闻,突然斜着翻滚并向上扔出把短斧,树杈上正跃下偷袭的人被查克达短斧砍入胸口,重重落在赫斯身边。
查克达用手擦了擦肩头上的血迹道,“受伤的刺客?”
众人警戒地拿起刀枪四处打量,又围上前看着这个跌落在地的男人,科马恩用脚将这名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伏击者翻过身,踩着他手中的弯刀蹲下仔细打量后道,“看他腿上的纹身,这应该是罗格部的族人。”
亚赫拉走近打量着这个血肉模糊的沼泽人,用手扇了扇扑鼻而来的血腥味道,“救不活他了,皮都被剥到了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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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马恩站起身环顾着四周后道,“帕库巴就是如此,他喜欢将战俘剥皮!”
赫斯走上前,望着瞪着白眼珠的这个伏击者,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俯下身道,“我是尹更斯湖的赫斯·乔玛,你们的努努已经在我的庇护下,我来就是找帕库巴报仇的,放心!”
浑身是血的伏击者听完赫斯的话,嘴角上弯地闭上了眼睛。
帕图斯看着男人的惨状,向赫斯扬了扬脸道,“必须尽快干掉帕库巴,否则他会将所有隐藏在丛林的罗格族人虐杀光。”
“赫斯,你来了?”突然人们背后传来了个沧桑的声音。
满腔怒火的人们转过身,只见不远处棵大树下一个满头银发、身形干瘦、满脸褶皱的老年男人,正用他那透亮、高傲地眼神盯着众人。
科马恩收起手中的狗腿弯刀,微微弯腰行礼道,“尊敬的达鲁祖大人,能看到您安好真是欣慰。”
穿着破旧长袍、荨麻草鞋、腰挎布包的达鲁祖迈步上前,向众人微微弯腰行礼道,“众位安好,椰林营地的看守人达鲁祖,向你们表示敬意!”
望着这个男人的长相、装束和习惯,亚赫拉有些惊讶道,“沼泽地怎么会有白皮人?”
达鲁祖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不是你所谓的白皮人,只是个隐居安卡图丛林多年的老人,而且对诸部族都和睦友善。”
科马恩用力点点头介绍道,“达鲁祖大人向来善良和蔼,好像也曾是乔玛部族的一员。”
“都是陈年往事,不过我与乔玛家的领袖图塔,确实曾为生死兄弟。”达鲁祖呵呵笑着向赫斯点点头。
赫斯看着好似瘦弱和善,但言辞举止间带着威严的达鲁祖,沉默片刻后道,“我见过你!”
达鲁祖缓缓点头道,“对,在安卡图大坝下的河湾,这样,你们不妨先到寒舍休息一晚,如果你们是去‘眼窝水潭’,可以正好在明天正午时分到达,咱们也可以叙叙旧。”
帕图斯警惕地向赫斯使了个眼色,科马恩笑着道,“放心,在安卡图丛林里椰林营最安全,没有人会袭击那里,包括帕库巴。”
赫斯看看天色,点点头道,“悉听尊便。”
达鲁祖诧异地打量着赫斯道,“他们说枯孤岛上多了位诗人,看来我贤侄受他影响不小,出口都是如此合理优雅!”说着转身带着众人向椰林营地而去。
松绑的赫斯望着着健步而行的达鲁祖后背,突然问道,“刚才木棉树上那个男人找过你吧?”
达鲁祖轻轻回头,望着远处的那棵长满红花的木棉树,叹了口气道,“鲜红的木棉树如同受伤的肉身,都是如此红艳,贤侄你猜对了,那个可怜的罗格族人找过我,因为人们都知道我对身体饱受折磨的人总会有恻隐之心,但他在受到帮助后执意要复仇,所以可能藏在那棵木棉树上想偷袭敌人,毕竟他的身体的状况可以很好地藏在木棉花中,不容易被发现,但看似美丽的背后却是如此残忍痛苦!”
赫斯道,“他上半身被剥皮,从额头开始,能忍受这样的痛苦确实需要非人的毅力。”
达鲁祖转过身,上下打量着赫斯道,“你不仅和你父亲长得很像,而且也同样智慧超群,所以实不相瞒,我给了他些乌喉霜,比乌喉果还要神奇的东西,但同样弥足珍贵,不过我只是想消除他承受的痛苦,而非帮助他去复仇,因为在我眼中都是饱受苦难的人儿,没有是非对错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