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沼泽地万生神庙前,赛恩斯和普卡·康斯提带着人头走上了神庙石台,所有族人都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神色凝重的两人。
普卡·康斯提把那颗人头举在头顶,大声道,“查理尼三世给了我个人头,他说这就是培歌的!”
台下的沼泽人们开始站起身欢呼,但普卡·康斯提又说道,“但我很少与咸干场打交道,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正的培歌,而且我们没有讯问他,不知道我女儿几人被掳到了哪里!”
卡萨·普帕姆走上前接过这颗人头,仔细看看后冷笑道,“棕色头发的白皮人,确实和培歌很像,但这根本不是他。”
杜布拉克·卡姆也走上前看看道,“确实不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以前在咸干场经常向我无端索要多余苦力,而且曾监刑要杀死赫斯!”
塞恩斯突然睁大眼睛道,“在这颗人头彻底腐烂之前,你们可以带着它去问问赫斯,看他能不能确认是不是培歌!”
卡萨·普帕姆冷笑一声道,“枯孤岛已经被水妖庇护,没人能靠近那里,你是想让我们去送死。”
赛恩斯边往神庙内走边说道,“你们两个的儿子不是在那里吗?我已将此岛解禁,去不去是你们的事。”
普卡·康斯提转脸看看两个盟友道,“我先去问他!”说完带着儿子和族人们离开鲁姆图万生神庙,率着部分众人来到湖边乘独木舟朝枯孤岛方向划去。
卡萨·普帕姆和杜布拉克·卡姆无奈地也紧随其后,上了硬木独木快舟划向湖心。
夕阳映照在水面,卡萨·普帕姆看着被映红的湖面道,“希望咱们的孩子已经逃回枯孤岛,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俩带回部落,赫斯看似平和,但我觉得他行事往往不忌凶险,库尔楚和阿基里塔斯早晚会受牵连而丧命!”
杜布拉克·卡姆点点头,忧心忡忡道,“先祖说过,存活下来的都是那些最勇敢的,死亡总是围绕跟随他的人,希望他们没有被杀死在高原!”
黎明时分,枯孤岛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独木舟上普卡·康斯提的儿子耿肯索警惕地盯着水面,普卡·康斯提拍拍他肩膀道,“咱们部族与乔玛家数代交好,水妖不会害咱们的性命,你只管划船!”
几艘独木快舟划破水面,渐渐靠近枯孤岛,水面开始到处漂浮网状的粘稠黑液和眼珠凸出、身体膨胀的死鱼。
突然阵阵尖利刺耳的笑声传来,紧随其后是一股狂风,几只独木舟险些被风浪掀翻,被尖笑震疼耳膜的普卡·康斯提愤怒地朝水面大喊道,“我们康斯提家曾跟随乔玛家浴血奋战,现在也一如既往,水妖你瞎了心要加害我们?”
瞬间狂风骤停,水面恢复了平静。
几艘独木舟继续向前划去,但离枯孤岛越近湖面黑色黏液越来越多,几乎将整个水面覆盖,杜布拉克·卡姆用手捞了把腥臭刺鼻的黏液,又忧虑地环顾四周道,“这些臭水会杀死所有鱼儿,饿死所有鲁姆图人。”
错愕又惊恐的人们硬着头皮继续划船,终于来到枯孤岛将小舟停靠在芦苇丛中。
几名岸边的乔玛族人看到船头的三个部族首领,淌水上前帮忙拴好独木舟。
卡萨·普帕姆上到岸边,急切问道,“乔玛努努在哪?”
乔玛族人指向不远处的部落中央,三个部族首领忙带着自己的随从快步而去。
零零散散的几十个草屋中央,乔玛努努正趴在先祖石前,不停地低声祷告。
卡萨·普帕姆和两个朋友也急忙趴在地上,嘴里说道,“先祖啊先祖,无论我们在哪里都有您庇佑,无论饥荒战争我们都会祭奠您,愿您庇佑我们和家人!”
乔玛努努回头看看,急忙转过身抓着卡萨·普帕姆的胳膊问道,“你们有赫斯的消息了吗?”
卡萨·普帕姆三个部族首领诧异地互相看看,杜布拉克·卡姆站起身问道,“难道他们还没有回到枯孤岛?”
乔玛努努摇摇头,抽泣着说道,“我日夜为他们祷告先祖,可到现在时日已长,却从未见到他们踪影,你们现在快派人去高原寻找他们。”
杜布拉克·卡姆看着神色悲切、神智有些错乱的乔玛努努,攥着拳头怒道,“战事已经结束,其他族人早已回到各自部族,只有他们迟迟不归,必是早已死在敌阵,我们却还在迟疑!今晚我们卡姆部族势必要踏平鲁姆图万生神庙,杀死塞恩斯与白皮人开战!”说完用鱼骨刀割破胸口,转身要走。
普卡·康斯提也将那颗人头扔在地上,眼珠通红道,“努努你要守护好枯孤岛,以便接收我们部族逃来的妇孺,我们去讨偿血债,和他们拼个死活。”说完和在场族人用刀割破胸口,鲜血直流地走向湖边独木舟。
乔玛努努神志恍惚道,“如果你们执意如此,定要奋勇杀敌,像我儿图塔·乔玛一样!”
两个部族首领跳上独木舟,正要命令族人划浆回部族备战。
卡萨·普帕姆却来到水边,向两个朋友使着眼色低声道,“不太对劲,你们快回来,我有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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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布拉克·卡姆与普卡·康斯提憋气地跳到岸边,冲卡萨·普帕姆喊道,“你又想与他们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