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风之主决死冰枪

云鼎之狂歌 唯我壹月 3775 字 1个月前

“那个婢女曾偷偷提醒他的家主,有什么人要害他,劝他早做打算。这名家主本不想理睬,可终究却想弄清楚那个想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于是,家主便听从了那名婢女的建议,易容之后逃了出来,又乔装了一个假的家主主持大局。而这名婢女这样做,却是想让这名家主帮他完成一个心愿,为她找一个人。”

听到这里,一个名字从韩冰的脑中闪过,惊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叫,可他却不敢,始终,他都无法将那个名字和眼前看上去干巴瘦弱的老人联系在一起。可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他彻底打消掉了质疑的打算。

老人那原本的干巴的身子忽然间“膨胀”了起来,一块块虬结的肌肉猛地从他的身上“迸”出来。黝红的皮肤之上,一个圆形的红色纹身正好印在他赤裸的胸膛。这哪里还是一名普通的蛮族老人,这分明是一名精装的蛮族武士,魁梧的蛮族大汉!

“可…可你的身材…”韩冰惊得话都说不出口。

“‘血之逆鳞’的逆用而已。”蛮族武士答道:“再加上易容,便是如此。”

当那种无法违抗的王者之气完全从武士身上释放出来的时候,韩冰终于将那个名字喊出了口:

“蛮王没死…蛮王,你是蛮王!慕雷烈!你居然是慕雷烈!!!”

凉州的霸主,没有死!读梦师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却是一场空!那个草原上的王,那个风暴之君,此刻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对不起。”慕雷烈却轻叹了一口气:“本该早点出手救你们。可本王终究没有想到,要刺杀本王的,竟是那车夫,和本王最好的兄弟,萨格武。”

可此时的韩冰已经完全顾不上慕雷烈在说什么了。他明白,若是能够以只身挡下“血玫瑰”的铁血冲锋的,就只有一个人!难怪刚才柯雪的话里,“你们替本尊挡一挡”,是“你们”!

“也罢,该去的都去了,能和本王喝酒吃肉的人,也不多了,本王也老了。”慕雷烈说着,摇了摇头,似是挥去了脑中的一丝不甘:“本王挡住这骑兵,也算是给‘杀君’吊唁的时间,报答雪姑娘对本王的相助。那黑衣的车夫…还请你替本王,手刃此贼!”

说着,他嗓间的声音陡然间提高,如同滚雷一般,一股沛然的霸气猛然间爆发在这茫茫草原之上。他平身出右手,向身侧猛地击出一拳,大声喝道:

“本王慕雷烈!萨乌拉之子!”

“敢上前一步者,杀!”

“人族刺客子虚乌有,信谣者,杀!”

“身后之人乃本王之友,负其者如同负吾,负吾者,杀!!!”

三个“杀”字出口,活生生的勒住了三千匹狂奔的红色战马!蛮族战士们望着眼前魁梧的蛮族大汉,开始的时候似乎有些犹疑,可没过多久,他们便相信了眼前的这一切。能够挡下“血玫瑰”冲锋的,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只有这个人,才是草原上永不倒的图腾!

三千蛮族武士在马上,不由自主的一起平身出右拳,行了三千个一模一样的蛮族礼。三千个声音响彻在草原上辽阔的天空:

“萨乌拉!!!”

听着蛮族武士雄壮的呐喊,慕雷烈却转过身。他望着韩冰在马上狂奔而去的背影,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风暴乃汝之归宿。”

许久,他缓缓说道。

而此刻,狂奔在马上的韩冰却简直是兴奋异常,他已来不及向蛮王告别,却只是急冲冲的朝之前郑乾雨薇奔逃的方向追了下去。他要告诉他们,蛮王还没有死!读梦师的计划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而且,他现在还摸清了月耀之晶的真正下落,柯雪也真正回忆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只要他们肯去求柯雪的帮助,想来,那流失于世间的阴阳二珠也能一起集齐。等曹云养好了毒伤,等待他们的,便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闯荡。只要他们齐心,便能一起统合这个四分五裂的天下,在那个看似触手可及的未来,再没有一个流民!

自从月亮湾血夜,韩冰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像现在这样轻快过。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似乎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打马加鞭之下,凉州的草原也看上去格外的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当曹云等人的人影终于出现在视界之中时,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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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呀呔!你家韩大爷我来也!!!”

喊完,连韩冰自己都觉得好笑,想来自己的这举动一定又要被郑乾嘲讽多时。想着,他已打马来到几人的面前,视野中,已经能够看到郑乾那略显疲惫却带着一股嚣张,令人极其不爽的一张臭脸。

可直到韩冰勒马停住,站在郑乾的面前,昔日的虎骑统领却仍旧伫立在那里,纹丝未动。

“喂!烟鬼你咋啦?是不是被大爷我的气势震到了?吓傻啦?”

韩冰贱兮兮的朝郑乾呲牙笑笑,却发现郑乾仍旧毫无反应。

他一愣,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此刻,曹云正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似乎仍旧没有从萨格武的震击中苏醒,而一旁的雨薇便跪坐在曹云的身旁。不过,他们三个人的共同特点便是…

纹丝不动,像是…傻了一般。

“喂!”韩冰又大声叫了一句,一股不祥的感觉忽然笼罩在心头。他紧走几步来到郑乾的面前,本想扇他几个巴掌将他扇醒。可当他的手刚刚附上郑乾的脸时,却好像被咬到一般蹭的缩回了手,脸上顿时惊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妈咋这么凉!”

此刻,他的手上似已结上一层薄冰,在体温的作用下,正渐渐融化,顺着手指滴落在草地之上。

“这是…”猛然之间,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一股莫名的恶寒从心头升起,随着四经八脉流至全身。

曾经,他被那个人冻在城墙之上,那时,似乎和现在的情形有些相似…

“玄冰莲棺。”

眼角余光之中,走出一名手擒折扇的白衣男子。

“那转瞬之间的严寒犹如炎炎夏日中的一场暴雪,将整个世界洗涤干净。在这个不尘的世界里,只有那一场雪色的银白,如一场永不醒来的梦。”男子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玄冰莲棺,以极寒之气锁人之经脉。被封之人,不能动,不能闻,不能见,不能问。没有一切烦心的过往,只有那瞬间永恒的自由。我亲爱的默言弟弟,你是否想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