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哪个呢?哪个坐上他想要的位置之后不会欺负璃儿呢?这江山交给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南安帝心头有太多的怀疑和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对不对。
“你是不是也怨恨朕呢?所以这么多年了,一次也没有来过朕的梦里。”
“但是朕很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足足一个时辰,南安帝就这么坐在软榻上看着云华留给她的书自言自语。
“陛下…”
刘福禄轻轻地叫了声,随即又敲了敲门。
“什么事?”
南安帝皱了皱眉,合上了已经被翻了十几年还是格外整洁的书。
“丞相大人来了。”
刘福禄看着已经在殿外等了许久的新任丞相,暗叹他是真的轴啊。
“传吧。”
南安帝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把他带了进来,自己收拾了一下才来到前殿。
“微臣参见陛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孟跪在了地上,年过四十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够当上丞相,是陛下给他这个机会,把他带到了这里。
所以他自然应当尽心竭力为陛下筹谋。
“起来吧。”
南安帝此刻心情不佳,前阵子成輑阳回来的时候确实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但也带回来了些南安帝不想听的东西。
“多谢陛下。”
李孟是南安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前任宰相沈卿云告老还乡之后,因为丞相之位空置,朝堂内的局面可以用腥风血雨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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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保皇党,自然是坚定站在南安帝身旁,不过也未曾想到陛下会重用他,居然把他提到了丞相之位。
这个馅饼砸到他头上的时候震惊的不只是他,还有一众那些不看好他的人。
他为人木讷,没什么城府,做事情死板守规矩,也不通情达理,大家都不爱和他打交道。
但是这恰恰就是南安帝最想要的人,这种人能够完完全全掌握在她手中,成为他手中的利器,他不需要李孟通情达理,相反,这样就很好。
刚正不阿,为官清廉。
“爱卿来寻朕可是有事?”
南安帝这会还有些没缓过神来,要是能够痛痛快快地饮酒,好好睡一觉便好了。”
“确实是有一事。”
李孟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刘福禄,跪在了地上:“这是手底下的人查出来的,请陛下圣裁。”
南安帝挑了挑眉,从刘福禄手中接过信后便看了起来,不过一会便直接把信烧了。
“陛下!”
李孟看到他的动作有些惊讶。
“李爱卿,此事不必再查。”
南安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但是陛下,曾思博杀了这么多人,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
李孟手握成拳,那么多人在他手底下丧命,陛下怎能轻飘飘就此揭过。
“爱卿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南安帝挑眉,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却带着点质问的冷意。
“微臣不敢。”
李孟连忙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响头:“但是陛下信任微臣,微臣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思量,这样嗜杀成性的官员居然作为一城之主,实在是…”
“是朕让他这么做的。”
南安帝淡淡打断了李孟的话,轻声说:“李爱卿,是朕不想让那些人知道,朝廷的赈灾粮食是从一个女商人哪里募捐而来的,你能明白吗?”
李孟被这个消息冲击到了,此事不仅是南安帝安排人做的,而且居然还涉及到了赈灾一事!
陛下说的女商,莫非就是前阵子进献了太后都钟爱的菜谱那位?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李孟,朕可信你吗?”
南安帝看着李孟有些发愣的模样,心头暗道自己还是操之过急,随即轻轻地问了一句。
“臣生死皆依陛下!”
李孟连忙对着南安帝表忠心。
“璃儿是朕的女儿,朕可以给她那些权力让她过得更好,但是旁人不可以。”
南安帝看着李孟,冷冷地说:“你可知,她为什么会做出捐粮的事?”
“微臣不知。”
李孟摇了摇头,他只查了曾思博杀人的事,其他事并没有去深挖。
“自我意识的觉醒,是最可怕的事。”
南安帝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只是摇了摇头:“大多数灾民知道救了他们的不是官府而是商人,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微臣明白了。”
李孟叹了口气,轻声道:“陛下,但此事我们应当如何…”
“自然是让灾民认为,捐粮的是官府。”
南安帝看着李孟,淡淡道:“齐王德才兼备,得知灾民出事即刻动身前往定康郡,立下大功,特赐南海珍珠一斛。”
“微臣遵旨。”
李孟心头大震,陛下这是藏也不藏了,他属意的皇子便是齐王唐明鑫!
入夜,睡了一整天的韩霜锦幽幽转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肩膀不怎么疼了。
“小姐。”
青黛在一旁伺候着,看她醒来便赶忙扶起了她,轻声说:“小姐感觉如何?”
“有点疼,其他还行。”
韩霜锦被青黛小心翼翼扶坐了起来:“殿下呢?”
“殿下如今应当在忙。”
青黛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韩霜锦睡醒第一件事便是找殿下。
“铺子最近如何?”
韩霜锦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过多纠结,又只问了一句。
“都…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