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狐身体陡然一僵,久久十分低声地:“已经仔细查了很多遍,没有一个奥医可以查到这精血的主人,甚至,连血缘都无法查清。”
“呵呵。”她仿佛早已料到这样的结局,倒是笑呵呵地,“一个能随便将阗鱼这样的至宝拿出来卖掉的姑娘,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查到她是谁呢?那可是连我的清越都怕是不能与之为敌的阗鱼,连我……都只是有幸曾在儿时见过那么一眼。”她到这里,喟叹都压抑不住她呼之欲出的狂喜。
缓缓地,她平静了一下心情,慵懒地抚『摸』着那巨兽的皮『毛』,道:“不过没关系。不论她是真想来买东西,还是她有别的什么目的,于我而言,都欣欣冉冉。我素来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尤其是聪明又好看的姑娘……”
“那滋味……真是上难寻,地上也难见。”白王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这空空『荡』『荡』的宫殿里,如枯树上盘亘了千年的老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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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一如关书书所言,那白龟盘坠在子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白龟传送法器,停在了她的房间里。轻瑶细心地交代了很多,嘱咐她储物戒指里各种法符和一次『性』法器的用法,珠蚕则在一旁默默地为墓幺幺穿上她精心缝绣的素缎长霭叠烟裙。
等墓幺幺出了门,刚好撞见在门外已显然等了很久的关书书。
他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一时间有些愣神。
小主,
这是易容术吗……
她此时易容成了寻欢会上那个娇生倨傲的千金大姐,娇俏稚嫩的眉目里,狂气不收的倨傲,完全不同于她作为墓幺幺时那般静默沉然的模样。比上次还要『逼』真,还要像另外一个人。
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一时间有些失神,直到墓幺幺微微蹙眉道:“书本?”
陡然回神,慌『乱』里朝后退了两步,伸出手递给她一个并不精致的储物袋。他的视线有些闪躲,“这是一些防身的玩意儿,你带着。”
墓幺幺接了过来,笑:“谢谢。”
眼看她已乘上了那白龟,他踟蹰了很久,最后还是望着那白龟传送法器激发,渐渐消散的荧光,上前两步。
或许是自忖她一定不会听见,或许是妄自浅薄。他一咬牙,道:“这些人比你还要丧心病狂泯灭良,所以就算是你,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当然真能查清真相,抓到这些坏人最好,但是要是抓不到,抓不到也就不急这一时……我,我总心里有些忐忑的。这些饶手段太卑劣狠毒,你好像再怎么狠毒,也狠不过他们的样子。”
“你这是在嫌弃你家主子不够狠毒?”她笑的和煦。
“是,不对,不是!”他有些急了,声音也跟着颤。
“总之,我意思是,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心,再心。我,我等你回来。”
月『色』缓缓。
眼前的青年,眉目清俊澈曦,素来对她凝聚着敌意幽深的琥珀眼瞳,如今好似夜驳清溪里,安静沉寂的鹅卵石。
这样遮掩而笨拙的温柔,有些冰冷,有些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