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楼主如今这样子,饶是刘长青也惊讶不已,虽然听说过鸟尽弓藏的道理,但真正看见了还是忍不住唏嘘。
“刘长青,你现在倒是笑起我来了!”江楼主浑身破烂,不过整个人还是显露出举人时的傲气。
刘长青没有接话,想着在杏李楼时自己也受用许多,于是多给了些铜钱,转身离去。
“刘长青!”江楼主在后面大喊一声,随后刘长青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砸中了,是铜钱。
回过身去,才发现江楼主两条裤腿空荡荡的,他已经是个残废了。
“你……”
“刘长青,你还是这个样子啊!”江举人紧紧抓住刘长青的腿,笑着对刘长青说:“你真是让我恶心啊,太恶心了!”
刘长青看着他,没有回应,从顶端跌入谷底,他再熟悉不过了,此刻脸上尽是怜悯之色。
“啊啊啊”江楼主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抓住地手松开了,整个人趴在地上打滚。
刘长青不再去看他,转身离去。
“刘长青!你我都是他们的狗,哈哈哈,天下是可以是狗的,天才的,蠢人的,绝不会是你这种庸人了!”江楼主疯癫的笑声从后面传来,飘过思绪,传入耳中。
刘长青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坏不起来,好不彻底,夹在中间,可不就是庸人吗。不过自己也不在乎,大概吧。
不久夜深了,刘长青早早躺在床上,屋外静谧,月明星稀,他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夜未眠。
几日后就是考试的日子,据说规矩又变了,现在考的是儒学经典,这消息让他不免有些惊喜,于是匆匆报名参加。
考试,答题,匆匆过了两天,随后又在京城郊外等了一月,没中。
或许总是如此吧,努力了并不一定有结果,他也只能回家去了。
临行前,刘长青又被人叫住,那人据说是女帝的人,要他去一趟旧寝宫,遥想当年的经历,自己也只好推脱一番,期望能够瞒过去了。
“大人莫不是认错了?在下可没有金榜题名,您还是另请他人吧!”
“错不了,跛着脚从南方来的,如此叫刘长青的只有您一个!”
推脱不掉,他也只能极不情愿地动身了。
到了寝宫,刘长青心中不由地警惕起来,回想起家乡的老母,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