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径直来到床边,硬把碗塞到翼儿怀里。软面入口,齿舌留香,王府日用不比百姓人家。见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司马流芸站在旁边又乐了起来。
“嘻嘻,面好吃吧!芸儿想着你早该起床了,哪想睡的跟死猪一样。人家可是早早爬起来就学着下面,第一碗让我煮脓了,算起来这都是第七碗了。”
翼儿端着碗睁大双眼,一时无语。收拾出门,带上剑箫。刚刚走出房门,屋顶就响起一片喊声。
“属下们给郡主、姑爷请安!”
抬头一望,果如郡主所言。东院主屋两侧厢房,房顶上站满披发剑士,足足有好几十人。众人鞠躬行礼,昨日跟在身边的那两人,看见郡主出门纵身跳下屋顶,落脚浮尘不起,毫无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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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甲,小乙,你俩个跟着吧。其它人散了,散了!”
“诺!”
屋顶剑士齐齐答应一声,身影晃动瞬时不见。翼儿对此已心无波澜了,这是人家地盘,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一夜小雨今早停歇,天光阴沉,水气逼人。湖岸垂柳挂着雨水,微风飘过平湖荡起圈圈涟漪。这趟出门不用坐车,一行人都是骑马。三印和尚在前,两名披发剑士在后,把他二人夹在中间,后面则跟了一队蟒头营轻甲骑兵。翼儿今早深眠不起,王爷等不及早早就进山了。
巍巍莽山,结炉山顶。道旁林木稀疏,处处坑坑洼洼,露出一片片黑色岩壁。山腰之上几乎不长高大树木,除了低矮藤蔓,就剩下光秃秃的岩石了。
相传太古年代天降流星,一颗巨大陨石落在落花洲北界,形成这座莽山。后来人族部落出了一位名叫颛疏的铁匠,见山中四处都是陨铁,就带着族人在山中结炉炼铁,从此落花人族在灵界族群中率先使用铁器,社会文明得到极大发展。
颛疏大师一生打造了无数铁器,不光有农具也有兵器。大师从陨铁中发明了提炼晶元的方法,一生打造了五把神兵,世称“颛疏五兵”。
五把神兵起初都在灵界各族流传,后来黑兽吞天锤被冥族弄到手,传到大嗜冥王手里。“颛疏五兵”个个都有开天裂地的神力,严格说世间如今只剩下三把半了。
“啸月狂狼刀”随阿利烈陪葬神雷山,千年后在石陵中自解。“黄芒神蜂刺”则是在灵隐山被白鹤灵气折断,回炉重铸,因此只能算半个。
铁器为务农利器,兵器更不用说。司马家世代守护莽山神炉,在朝廷备受推崇,当今中阳皇帝把亲女儿都嫁了过来。
莽山王一生只爱打铁不爱女色,从未纳妾,膝下只有司马流芸一个女儿。昨晚夫妇二人看见翼儿,得知他是草原狼族人氏,不由更加欢喜。
狼族以开山凿石称雄灵界,打石头和打铁块有异曲同工之妙,若能招贤纳婿,岂不一举两得。
山脚一左一右扎着两座军营,箭楼挂着蟒头营旗帜,士兵牢牢守着进山道路。若无王爷令牌,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进入山道,三印和尚率先提起马速,一通急驰来到后山。靠近山顶有一片空旷草甸,用陶砖夯实地基,依次排开一座座高火熔炉,锅中火汁滚滚,锅下烈焰腾腾。
山顶凹坑流出一道岩浆,用沟渠引向熔炉,地面上密密麻麻犹如树叶枝脉,一队铁匠赤裸上身正在炉边打铁。
距离山顶最近处耸起一座烟囱,烟囱旁架着一口陨石大锅,立着风箱铁砧、水缸磨石等物,比起铁匠铺日常所见足足大了好几倍。
莽山王全身赤裸,腰间缠着虎皮兜裆,胳膊爆出青筋,抡锤砸着铁砧上烧红的一块陨铁。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冶铁坊铁匠看见郡主前来,把铁锤抡得更欢了。
“爹,我们来啦!”
司马流芸看见父亲,大喊着跑了过去。莽山王正敲得高兴,嘈杂中没听见喊话,等她跑到眼前这才大笑着停手。
“哈哈哈!来来来,快把贯日千秋剑拿来让本王比照一番。”
莽山王得意地用手指了指铁砧上的半成品,翼儿走近一看,剑身已成,形制大小与贯日千秋剑如出一辙。
他抽出贯日千秋剑双手捧着递到王爷手上,莽山王提起剑柄,用手掂了掂份量,又对空比划了几下,末了将贯日千秋剑往地面一插一提。
剑头刺入地面陶砖初起没啥变化,等他抬脚一踱,竟全部化成了粉尘。
“王爷神力,属下佩服!”
周围众人齐声夸赞,莽山王乐得哈哈大笑,抬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