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黎沉吟,她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在想不知道他会不会跟黑竹会有什么瓜葛。他穿了那样一身黑衣服,我头一眼见他,就有点联想,只不过我看他的眉眼神态,与黑竹会中人却又不是太像;可若他认得这弩,便又难讲了。这弩原应是黑竹会的东西。”
“他也是后来才猜出来的,你不要多心了。再说,就算他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跟沈大哥不也很好吗,黑竹会的人又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君黎点点头。“嗯,先不管他了,反正我们明日就行水路,十有**也不会再遇上他了。”一停。“不过说起沈凤鸣――沈凤鸣的身手,那时在黑竹会已经数一数二了,这宋公子的身手也是不差,若真是黑竹会的,早该出类拔萃了。”
“咦,依你看,他厉害还是你厉害?”刺刺很感兴趣地道。
“这个……我只觉他内劲收放自如,绝非庸手,若方才真的再斗下去,我恐怕也没那么轻松了,但最后到底谁胜谁败,现在却说不出来。”
“夸他等于自夸,君黎哥也不谦虚了啊?”刺刺笑道。“朱雀还真的教了你好多。”
“是啊,要不然,谢峰德怎么会忌惮了我,以至要用出弩来。”君黎喟然道,“不过若真是朱雀的话……似谢峰德那样的人,也不过只是蝼蚁鼠辈。可惜,那心法,我也只学得了一半,往后……”
他叹了口气,心料往后怕是也没机会学完了。难得自己也有对武学感兴趣的时候,可那“明镜诀”之学,却大概是要遗憾了。
一路说着走着,真的到了镇上,早已没有先前以为的那般早了。两人落了脚,各自整理一番,肚子又先饿了,只得先在客栈吃了晚饭。君黎便叫刺刺先待一会儿,去寻有什么地方空旷可藉练剑,可待到寻着了回来,却见刺刺伏在那桌上,像是睡着了。
他忆起她其实吃饭的时候就有些倦态,知道她是真的累了。纵然今日下午还算悠闲,可前几天的疲累恐怕还没消除,加之那样热的天,体力耗得也已极大,说是非要与自己习剑不可――可过去那几日,哪一天不是一到宿处就睡了?今天让她在这里等这一会儿,她果然也一样支持不住。
大概她也是要阻止自己的疲倦,所以才不肯回房去,非要在这里等。如今他当然不可能真去叫醒她,只能将她抱了,送她上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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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门出来,天还没全黑。他倒没那么困倦,想起还没打听明日的船,便待去问问,转过廊角,忽地像是觉到什么,他脚步一停。
好像――适才就有这样怪怪的感觉。不会是有人跟着我?他细细去辨,那感觉却又没有了。他心中有些不安,往回走去刺刺房间,推了门进去又仔细看她。刺刺是真的睡着了,并没什么异样。他坐在边上看了她好一会儿,已觉是自己多心,起身还是出了门。
打听下来,那搭客的船次日竟是没有,要到后日中午,才能出行。君黎初时有些着急,想着是否有别的办法,不过转念一想,本来走信江水路也是为了轻松些,刺刺每日累成这样,干脆在这里多歇一天又如何。这般想着便作了罢,慢慢回了客栈再到刺刺房里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事,也便往自己屋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