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济咯咯一笑,“当然有,还有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的说法。他为了赢钱,特意挑了那么个颜色的帽子。”
哦,这下疑团全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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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小羽一边洗漱一边琢磨,斋堂里还有饭吗?没有的话她就下山去吃,顺便再补充些日用品。嗯,她打算就赖在这里了,不是哪儿都能遇上源济叔这么照顾她的和尚。当然,她会给寺里生活费,还会帮着干活。在佛会召开之前,就把这里当成根据地,闲下来时再去其他寺里逛荡。
出了禅院外门,却见原本已为数不多的僧众们脚步匆匆地朝着中央殿堂区快步赶过去。这是去上早课?不会吧,没有这么晚才开始的早课。而且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神态,相互间低声询问:“来了多少人?带家伙了么?”
小羽也不吭声,心知这是讨债的来了,当下跟在僧众后方走去议事堂瞧热闹。
进大门后找地儿站好,先扫了眼四周的环境。这间厅堂的维护还算不错了。虽已被掐电,头顶天花板上的大莲花吊灯上点着十来只蜡烛,够亮。两侧墙上画着一幅幅金色的大壁画,每幅是一尊西方极乐世界的佛,打眼一看都长得差不多。挨着墙整齐堆放着几十个暗黄色的蒲团和很矮的小木桌,后者在盘腿打坐时用来记笔记的。
小主,
所以这个议事堂也可以用做讲经堂,只不过此刻在厅堂中央站了十来个身穿橙色僧袍的武僧。右肩右臂袒露,左胳膊上戴着个明晃晃的钢圈。
正前方左右各摆着两把椅子。右边坐着两个白袍僧人,靠中间那位身材高挑,虽不显肌肉,但小羽敢肯定这人的骨头跟精钢差不多硬。五十来岁年纪,大圆眼睛上挑着对刺刺啦啦的眉毛,混进隔壁大殿里冒充泥塑的十八罗汉不用化妆。
关键是被他身边同伴给比的!这位应当就是参悬寺的研磬法师了吧?年龄嘛,只能说在20到40之间。对有些人而言,时空是可塑的,能被周身包裹的气氛随意吸纳与揉捏。一袭白袍在象牙色皮肤的衬托下,不再显得单一而凉薄。鼻梁是山上迎风而立的青石。双目源清流净,似雪水融成的碧潭。最妙的是那两片唇,还未开口就让人有种想要听从他的准备。当然,也许只限于女人。
左一坐的是昨晚才与小羽畅谈的源济叔,他跟罗汉僧之间坐着本寺住持筑山。总算没有戴他那顶绿帽子,小羽这才首次见到他头发的全貌。挺时髦的嘛,两侧较短,头顶不分杠,像吊兰的叶子那样一束束参差不齐。相较于含章天挺的研磬,筑山是种接地气的帅。一对迷迷瞪瞪的桃花眼,嘴角抿得有些叛逆。此刻的他坐姿朝外侧倾斜,十指交叉于胸前,是商业谈判中的抵触型体态。
“看来,贵寺是下定决心要当老赖了?”
罗汉僧话音不大,像是在私密聊天,却将每一个字清楚地送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二十年到期,已经又宽限了你们三年,再还不上钱的话,只好由我们来接管了。本来嘛,你们就算不欠谁的债,现如今剩的这点人手也撑不起一间大寺的门面啊!我看,不如集体投靠我们,以后十八寺减为十七寺,此处为参悬寺分寺。每人待遇与总部一样,不会亏了你们。”
源济呵呵笑道:“贵寺家大业大,实力雄厚,不差我们这点儿香灰炉脚的钱。还请再宽限两年!”
源济说这话时,筑山依然歪着头,不正眼瞧那俩人。
罗汉僧皮笑肉不笑,“要说宽限,八个月后的药师佛会,听说要搞门票制。除了主办方仙鹫寺,其余每寺领五张票。贵寺若是能主动将五票赠与我参悬寺,可以考虑再宽限你们一年。”
咦?台下的小羽一听佛会,来了精神。收门票的事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兮远伯伯您可真给力啊!当下从僧众中站出,冲台上叫道:“白衣长老,这您可有所不知……”
话出口后,意识到有两位白衣长老在场。为了澄清,又加了一句:“我是跟长得丑的那位说话。关于门票的分配吧,还不一定!有可能你们参悬寺一张票也捞不到。他们无量寺呢,50张票,上面印着VIP的字样,嘿嘿。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哈,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