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傅邵华主动邀的昭辛云,所以等昭辛云坐下来的时候,傅邵华公事公办道:“耀国一城都不可能让给北羌,但北羌需要什么,耀国都回尽力满足,除了割城。你可以提一些别的条件。”
这种事本来是不需要昭辛云亲自出面的,但昭辛云和傅邵华的关系比较微妙。所以她愿意屈尊降贵的来一趟。
昭辛云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二十年前,傅家军杀入北羌王庭,一路未曾留下活口。“
傅邵华一听惊愣。
傅家军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找到了北羌王庭,休息七日,整顿精力,探入王庭,直烧粮草。在等七日趁北羌疲累长驱而入,为了万无一失。所到之处。遍地是血。
昭辛云看着傅邵华,哼笑一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傅家军在北羌已是强弓之弩。找到机会斩尽杀绝。以同归于尽之势,灭北首脑之处,成王败寇,无可厚非,北羌认输。”
傅邵华指尖微颤。
昭辛云放下茶杯,视线落在杯上,继续道:“那支傅家军一路留了痕迹,等援军来时。北羌军群龙无首,四散逃离,王庭子嗣均被扣押原处,后者援军奉旨绞杀,一个不留。”
北羌生在北羌平原,年几便会迁移,耀国百年来从未真正窃得北羌王庭,所以二十年前傅家军找到北羌王庭,又因粮草不足。便做了一举不成功便成仁的壮举。
北羌王庭后方空虚,也是占着天时地利,但如今被傅家军得了机会,自然是毁于一旦。
“北羌归顺,本也是一桩大喜。”昭辛云说的慢悠悠的,但随后她哼笑一声:“傅家军仁义,我无话可说,但北羌子民到底过得是否如意,是非尽在右相心中。”
傅邵华闭了闭眼,当年他年纪太小。自己的死活都无法保证,但总归是知道几分。
在收编北羌一些部落和子民时,傅家军都带有些许怨言。对北羌子民的安排并不稳妥,就算有傅家人坐镇,也总归是算不得妥善。
但北羌全为牧民。编收本就困难。虽是设立了都护府,但都是京都来的大官,面对蛮族便是专横独行。傅家军有意劝诫,也是有心无力。
自古文武分席,可以说当年在北羌建立都护府,全是京都帝王的人。傅家军当年一战虽惨烈,但树大招风,傅家军只能隐忍保全小家。对于北羌子民的安置。只能是在后方偷偷支援。
但傅家军那时只剩一些老弱病残,再出风头怕是保不住府上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