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嘉仁这等高手,他不敢分神旁顾,惊鸿一瞥,只觉得杨重梧的眉眼口鼻都有些熟悉,只是面如金纸,也不知是死是活。
大敌当前,无暇思索,只是令柳依萍带杨重梧赶紧离开,谢嘉仁与他过手两招,觉得他内力浑厚,招式更是怪异,王一鸣只是将伏魔杖法稍加变化,以狼牙棒使将出来,谢嘉仁本就不识得王双全的伏魔杖法,只是见这黑衣蒙面人一根狼牙棒使开,周遭一丈开外劲风咧咧,倒是不敢小觑。
谢嘉仁为人精细,并不过分进逼,只在外围缠斗,留意对手的棒法变化,打算寻出破绽一击建功。他这样盘算,其实是大错特错了,他若一上来就全力施为,王一鸣本身武功较他稍逊,兵器又不合手,自然是难于抵挡。谢嘉仁多年经营,讲究谋定而后动,在这似是而非的伏魔杖法面前,竟是惊疑不定。
又斗了三十几个回合,王一鸣估计柳依萍已经走远,虚晃一棒,转身便走,谢嘉仁随后追来,忽听得风声呜呜,是王一鸣将最后一根袖箭反手发出,谢嘉仁止步侧身,用剑一拨,袖箭射向房顶,直插入梁柱之中,余势不衰,箭镞颤动不已。再看黑衣人时,已出房门六丈开外,料来已追赶不上,也只得摇头作罢。
又过了数月,周轻舟来晋中邀他同往京城,王君豪心情比之几月前,也好了些,便也去京城散心,到后周轻舟着人安排向导与王君豪同去游玩,自己与王一鸣同去东楼门总舵。
到那里时,王一鸣看见东方白父子与谢嘉仁都在,正担心是兰溪的事情败露,却听到东方白给他们四人分派了一项重大任务:刺杀朝鲜文定王后。
戚继光与杨重梧大破金龙岛,与倭国的联盟已被打破,只能再寻外援,一番斟酌之下,东方白选定了朝鲜,他让东方剑与朝鲜的君主李峘秘密接触过两次,可朝鲜还是由李峘的母亲垂帘听政,他的两个舅舅尹元老、尹元衡借机专权,把持朝政。
明宗若要出头,就只能废掉太后与尹氏党羽,因文定王后身旁高手如云,明宗不敢造次,此时他与东楼门联盟,自然需要东楼门帮他办了这件大事,故而东方白才需要东方剑、谢嘉仁、“王双全”与周轻舟这四个东楼门中的一流高手联手行动。
约定在第三日上午出发,以谢家商队的名义,向文定王后进献四颗夜明珠,在献珠时暴起发难,一举将其击杀,并将她的宫内护卫队尽数诛杀。
计议定后,东方剑忽然吸了吸鼻子,笑着对王一鸣道:“王兄还需要换身装束才好,轻舟,你带王兄去沐浴,而后再去‘金剪子周’做身衣裳。”周轻舟年纪虽比东方剑还大上三岁,却是他的小师弟,他自己也只是位属东楼三层,只是因与东方白的师徒关系,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出面的。
周轻舟先带王一鸣去了浴堂,洗了个澡,因离“金剪子周”的店铺不远,二人便步行前往,王一鸣见前边街角处,一匹高大黑马一晃而过,略略一愕,心道:“他也来了?不知道伤好全了没?”
周轻舟没有注意黑马,走了一阵,进了一条巷子,这条巷子里尽是布缎庄的买卖,周轻舟指着前面不远处最大一块金字招牌,偏头对王一鸣道:“就在那里了,这家掌柜手艺是真的好,布料都是选的最上乘的,可价格也是真的贵。”
王一鸣也笑了笑,说道:“那我穿着就真的糟蹋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由得心头跳了一跳。
他看见了一个身材婀娜的年轻女子,边上是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汉子,那女子长相娇俏,中年汉子是一个大财主的模样,右手食指处,带着一个硕大的宝石戒指。
王一鸣曾经暗暗跟踪东方剑去到苏州,与东方剑会面的就是这男女二人,可以断定,这两人必然是东楼门的人,而且职位不低,当时他怕东方剑察觉,扮成一个挑脚汉子,只敢远远查看,也可以感觉东方剑对这二人客气得很。
这二人正在挑选绫罗绸缎,他们的一旁,站着一个玉面长身的青年,正是大师哥的独生爱子,姜平川。
王一鸣知道,周轻舟行事像极了东方剑父子,表面漫不在乎,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不敢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他们身旁。
那个女子回转娇躯,巧笑嫣然地对姜平川说道:“这可是给你父亲、师祖和师叔选礼物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