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徒儿前来报告:“崆峒派的人来了。”杨仲逊忙拄着拐杖,亲自到大厅迎接,却只见一个身着青衣,长身玉立的青年,正在疑惑之间,那个青年躬身向他行礼,口中说道:“崆峒派姜平川向老爷子问安,奉师父之命,特来听候老前辈差遣。”
杨仲逊看着这公子哥一般的人物,心中暗暗气苦:“这个姜大侠,真不晓得河套八雄的厉害,派了这个俊秀的小哥来,只怕是还及不上我的徒弟。”
可人家毕竟是助拳而来,杨仲逊不愿亏了礼数,吩咐家人殷勤待客,席间,见他丰神隽玉,举止温文,不像是个江湖人物,倒似那饱读诗书的士子,便力劝他回去,姜平川只是笑笑摇头,说师命难违。
到了约定的时日,巳时刚过,杨仲逊由儿子扶着,去往望岳楼赴约,他的身后,只跟了大弟子和另外的三个徒弟,其他的人,昨夜已走得干干净净,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于人?
众人本都寄希望于崆峒派能扶危救困,结果只派来了这样一个翩翩少年公子哥。
现在,这个青年跟随在旁,空手空脚,也不带任何兵刃,今日穿了一袭白衣,更是衬得貌比潘安。
望岳楼的掌柜出来,苦脸迎客,他觉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倒霉至极。四个月前,酒楼被砸得桌倒凳散,幸亏杨老爷子让徒弟过来赔了银两。今日,这帮豪强又约在这里,少不得又是一番刀光剑影,看来,望岳楼是开到头了。
河套八雄还没有到,众人寻了正中的一张桌子,扶杨老爷子坐下。
杨仲逊又劝姜平川离开,姜平川依旧笑笑,只是不依,杨老爷子见他如此倔强,倒也无可奈何。
日当正午,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道:“来了。”河套八雄大摇大摆走进望岳楼,刚一进门,大雄就咧嘴笑道:“杨老头,我料你不敢不来,哈,今日换了兵器,不用铁枪,改用拐杖了?”
话刚说完,他眼前突然多了一个白衣玉面的青年,他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人!”姜平川微微一笑,说道:“崆峒派门下姜平川,有一言奉劝各位。”
大雄心中一震,这个小娃儿,看来经不起自己一拳,可崆峒派不是好惹的,顺口问道:“什么话?”姜平川正色道:“各位向杨老英雄磕头赔罪,离开陕甘宁区域,以后循规蹈矩,好生做人,不许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