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听到皇帝的召唤,周嘉庆马上由椅子上起身低声应和。
“着你亲率锦衣卫前往云南,调查刺杀西南总督袁可立一案。朕授你便宜行事之权,速去速回!众卿若无异议,就此散了吧!”
皇帝随口做了安排,又巡视了一圈桌边的大臣,见无人出言反对,转身走向了后殿,神色间充满了无言的落寞,好像对这个决定并不满意。
时值深秋,下坠的夕阳照在紫禁城内,把万物都拉伸得很长。四个人缓缓走过空旷的广场,在砖石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一举一动显得十分怪异,像是被无形的细线所牵扯。
“哎……”高攀龙侧目看着地面上的身影,长叹了一声。
“存之兄,因何感叹?”走在他身旁的杨涟闻言一皱眉,出言询问。“总参军机乎……提线木偶尔。”高攀龙指了指被落日拉长的影子,苦笑着作答。
“存之兄何来此言?”走在另一边兵部尚书王在晋听得清清楚楚,很是诧异。把总参军机比作提线木偶,不仅贬低了自身也暗讽了皇帝,太重了。
“今日之御前会议又是陛下谋后而定,我等全被蒙在鼓里,这与木偶何异?”
高攀龙眉头一挑,语气中除了怨气还有责备。不知道是在责备同僚太迟钝,还是在责备自己太软弱,不敢当堂指出。
“……陛下故意如此又是为何?”王在晋与杨涟互相对视了一眼,没从对方眼神里找到答案,继续追问。
“还能为何,云南沐家呗。周嘉庆抵达之日,就是沐睿陨落之时,此后还有没有黔国公尚未可知啊!”回答他的不是高攀龙,而是出自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