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阐述只是讨价还价的必要流程,把自己的观点说清楚,把价格空间讲明白就足够了。到底买不买账,是对方综合考量之后的结果,多说无益。
景阳十九年(1623)正月,刚刚在先农坛完成了籍田礼,向老天爷祈祷过五谷丰登的皇帝,再次召开了大朝会,当着文武百官宣布了御驾亲征的决定。
和前两次相比,这次的动静和规模更大,足足调集了六个卫的陆军,还有两个卫的蒙古骑兵和一个卫的女真八旗军,总兵力超过了5万。再加上负责后勤运输和道路保障的新军和工匠,总人数超过了12万。
目标也更远,此次西征计划从肃州出发,先夺哈密再占吐鲁番。这两个城市是西域的门户,不管是去天山北边还是南边,都要以此为落脚点。
要对付的敌人更强大,除了叶尔羌汗国之外,向西的征程还有可能涉及到瓦剌蒙古和外喀尔喀蒙古各部的利益。
别看是互不统属的三方势力,但人家的祖上都是蒙古贵族,打断骨头连着筋,保不齐会同仇敌忾。如果这三家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大明军队即便战斗力很强依旧不太好对付。
可是反对之声却很小,前两次皇帝御驾亲征时大部分朝臣是反对的,但这次却是赞同意见占据了朝堂的主流。
难道是大臣们明粉暗黑,都盼着皇帝深入险境,好借敌人之手除掉?
不能说没有这么想的,但绝不是大多数。人是会变的,官员也是人,所以同样会变。跟着什么变呢?环境,有自然的也有人为的,比如政治环境。
以前官员们反对皇帝的执政方式,不全是治国理念方面的冲突,更多是因为自身利益受到了侵害。古人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但是经过了近二十年时间,又时刻处于强大的压力之下,很多官员主动或者被动的进行了自我调节,跟上了新政的步伐,或者叫融入了新的治国理念当中,从被害者变成了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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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是打破了传统官僚资本的垄断地位,让很多士绅豪强和大地主丧失了特权,甚至家破人亡。但新政同时也创造了一大批新兴的商人阶层,其中包含了很多官员。
景阳皇帝在设计和执行新政时并没有把官僚团体完全排除在外,只要愿意跟着新政的步伐前进,不光不排斥还很欢迎。
有道是春江水暖鸭先知,每次皇帝要有什么新的经济举措,官员阶层都是最先接触到的,至少不会比民间晚。
而皇帝更是带头进行投资,还鼓励官员们也都将闲置的资金投入进去,并大部分获得了不错的收益。
久而久之,皇帝从原本单纯的利益分配者又多了一种身份,利益创造者。没有脱离利益团体,只是把利益重新分配了一遍,淘汰了部分旧获利者,加入了部分新获利者,顺便将获利方式改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