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昨日的情形完全相同,郭旭扬走在了铁从云和华敏敏的中间。饶是如此,他仍然是时常劝不住铁华两人“打嘴仗”,也同样劝不住华敏敏“不拔刀”。
就在华敏敏的劈风刀第四十七次砍向铁从云的时候,郭旭扬一面拦下华敏敏的大刀,一面神情严肃地道:“有两匹快马至北而来。”
“是谁?!”华敏敏握刀的手更紧了些。
铁从云也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的竹条。
郭旭扬思忖,“显然我三人的行踪已被人暗中盯梢,从踏马之声来判断,御马两人的骑术均非泛泛之辈。不知来者何人?”
马蹄声渐行渐近,扬起尘土枯草。远处的漫天黄沙中,依稀可见一男一女策马扬鞭,向他三人驰来。男子鹤发童颜,是一名老叟;女子容貌美艳,作妇人打扮。
“周老前辈!”郭旭扬着实惊讶,他估算“随缘客栈”送信的店小二的脚程,以及外出寻找华敏敏的周伯翁夫妇的往来时间,需时应当至少两日以上,他万料不到此时竟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姨父姨母!”华敏敏还刀入鞘,微低着头,圆溜溜的大眼睛因惊慌而闪烁着。她咕哝着,“惨了惨了,他们一定会把我抓回去的!”
“他就是‘河北’周伯翁?”铁从云亦放下了摸向竹条的右手。
兰莺勒住缰绳,飞身下马,一把便将华敏敏揉进怀里,“敏敏,可算把你给找到了!吓死我了!”
“姨母,我……”
周伯翁坐于马上,看着自己的爱妻与外甥女抱做一团,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轻拍着马头,一挫一顿地唱道:“小敏敏,太淘气。害莺莺,干着急。长琴古瑟和琵琶,不知怎的都死了。此事不简单,跑死几匹马,如今见到你,真是放心又欢喜,嘿,放心又欢喜!”
“这……”铁从云盯着在马背上摇头晃脑、作乐吟唱的周伯翁,两眼发直。他拉了拉郭旭扬的衣袖,愣愣地道:“这傻老头儿,真的是武功震慑黄河以北的周伯翁?……”
郭旭扬轻咳两声,道:“嗯,确是周老前辈。”
“嘿嘿嘿,哈哈哈……”铁从云大笑出声,“有趣有趣!这人真有趣!”
两波人马汇合后,这五人两马便结伴前行。即使他们之后会分道扬镳,现今也得一同先行离开这荒芜偏僻之所。
华敏敏急急忙忙地向姨父姨母讲述了杀父仇人“凌玄肃”,并指天指地地发誓一定要宰了凌玄肃,为她的爹爹报仇。她义愤填膺地立完誓言,才道:“姨父方才说长琴古瑟和琵琶,他们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