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一位六科的工作人员匆匆走来，俯身在张雪雅耳畔说道：“副部长，两分钟前，张大海和敌人交上手了，不过双方人数悬殊过大，他们挡不住太久。”

“总部那边怎么说？”张雪雅问道。

“五分钟前，三支特别行动小队已经乘坐直升机出发，首长的意思是，让我们带着你和嫌犯张北北离开。”

张雪雅正在思考撤离的可行性。

张北北却忽然站起来情绪激动地说道：“不！我哪里也不去，克洛诺斯正在注视着我，现在离开基地等同于送死！”

克洛诺斯？

张雪雅敏锐捕捉的到了这个字眼，皱眉问道：“克洛诺斯是谁？”

张北北的情绪已经临近于失控，眼眸中呈现出巨大的恐惧。

她的喉咙不断耸动，发出各种古怪的声音，一个又一个字眼从她的口中说出，晦涩难懂，连续成了断断续续的语言。

诡异的是。

无论是张雪雅亦或是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明明听到了张北北说出的字眼，却记不住内容。

张雪雅略微迟疑，“你......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我说了！我全部都说出来了！”

张北北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可是你们根本就没有了解真相的资格，你们无法理解神，你们无法直视神，你们无法定义神！所以就算我跟你们解释一千遍一万遍，你们也听不明白！”

所谓神明。

往简单说，祂们是血脉等级达到二阶或者二阶以上的超凡生命。

往复杂说，祂们既是风雪，亦是闪电，更是奔涌的江河和挺拔的高山。

当你聆听或者念诵神明的名字，当你试图理解神明的概念，当你试图用概念或者规则来定义神，你就会被神明投以目光凝视，而在祂们对你投放目光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受到了精神层面的污染。

神明不允许你知道、理解、定义祂们。

于是你无法听到、记住、感知到祂们的存在。

克洛诺斯不允许张北北透露出情报，即便张北北将这些情报写在纸上，纸上的文字也会悄然消失。

看着张北北那张逐渐扭曲的面孔，张雪雅忽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远远超出她所能掌控的范畴。

沉默几秒后。

张雪雅面色凝重地询问道：“那么......要怎么样才能够接收到你传递出来的情报呢？”

张北北哑着嗓子说道：“血脉等级达到五阶或者得到与克洛诺斯同等阶层的超凡生命的庇护，前者可以抵御精神污染，后者并不需要担心精神污染，这样就不会被扭曲记忆和认知。”

张雪雅长长吐出口气，“我明白了，我们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特别行动小队抵达之后，我会把你交给他们，希望你到时候可以尽量配合他们进行取证，我想......这也应该是苏白先生将你送到这里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