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咬耳朵说什么呢?”楚宁脸色不悦。
“王富民出事了,”沈飞站起身,神色匆匆地往停车场方向走,“十分钟前,他乘坐着的车被一辆大卡车迎面撞上,王富民的司机当场身亡,王富民身受重伤,他现在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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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穿着白大褂的主刀医生推开急诊室的门,面色疲惫地摇了摇头,“请问你们谁是死者家属?”
王富民死了。
沈飞亲眼看到装有王富民尸体的床位架被医生推出急诊室。
白布单被血水染红,像是太阳的光直射双眸,斑驳而又刺目。
听助理医师说,王富民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脏器破损,骨架崩裂,脑袋缺了小半,两条手臂被车门夹断,
他几乎被碾成了肉饼。
真个是死状极其惨烈。
王富民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五个人在急诊室外吵得面红耳赤,吵架的原因也极其引人发笑,他们是在争抢王富民留下的庞大遗产。
果然啊果然,强盗的孩子也是强盗。
沈飞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他既不开心,也不难过,心里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人命原来是这么脆弱的东西,脆如薄纸,又像秋天的叶子,只消轻风拂过,就泛黄散落满地。
半个小时前,王富民成为了望龙集团的董事长,拍着沈飞的肩膀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可就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后,王富民竟然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无比的尸体。
真是潦草的胜利啊,王富民先生。
沈飞轻轻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了下西装,正要转身离开。
十几个望龙集团的高层却拦住了他,七嘴八舌说着阿谀奉承的话。
辅政大臣已死,太子爷便又有机会继承皇帝位,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当然该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世界之大,扫眼皆是蝇营狗苟之辈,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嘛,不寒碜。
可沈飞并没有什么兴趣听他们拍马屁,伸手拨开人群,往大门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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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死王富民的那辆大货车,它的车牌是伪造的,”韩枫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移给楚宁,屏幕上赫然是车祸现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