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尘风不禁又问,“范兄是犯了哪两戒?”
“杀生,淫邪。”
范远叹道,“我在郢郸…为找杨郜,进了艳红楼,被许多艳媚娘子簇拥,推搡来去,已是破了淫邪戒。而后策动他去兵变,又犯了杀生戒。我,唉…”
“这算什么呢!”
卫尘风听罢不禁扑哧一笑,顿时十分豁达的拍起了范兄的肩道,“若戒律要到这个程度,那天下道家可早就招不到门徒了!更何谈还会出现一个未国呢。范兄放心,你心中所想并非是杀生与淫邪,而尽管你当时不知是两位执事诈你,也只想是去设法帮江王脱困、助杨郜救国,哪能算得破什么戒!”
“是吗?也许吧…”
虽听了卫兄的这番劝解,范远却仍是满面沉重。
“二位。”
此时一旁的姜元夕开口了道,“我想,还是不必送我到哪去,就让我留在此地吧。”
见到二人疑惑,姜元夕便开始解释。
“范道长所说,是要走自己的道,而并非与铉影阁敌对。”
姜元夕道,“那自然也就不必…事事与铉影阁对着干嘛。如果他们的确是想保我安生,那又何必…多跑这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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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卫二人闻罢,对视一眼,未再多言。
倘若姜姑娘自己不想离开,那他们便是最好也不要强迫吧。
……
周详长谈完毕后,范远在卫姜二人邀请下,选择了留在这间宅邸内过夜。休息一晚后,再出发去寻找姜夷录。
次日,八月初四,上午。
喀喀喀——
当范、卫、姜还在厅堂里时,却忽然听得院外门前一阵响动,是有人从门外用钥匙开着锁、准备要开门进来!
三人顿觉不妙,范远与卫尘风也当即抄起各自长剑…
随后,只见门闩抬起,吱呀一声,院门从外边打开,走进来了两个人影。范远定睛一看,竟是都清楚认得:
站左边手持钥匙的,是那个身高七尺、穿着朴素寻常,一脸白净光滑,鼻挺如削、肤嫩若水,扎着小球髻、眉眼英媚交织的少女…
阴阳家弟子,子显!
而右边的,则一身天青色道袍,头戴道巾、腰挎红玉玦、长剑与箭袋,背负一杆玉腰长弓…
天门山大弟子,范远的师兄,榑景明!
“师兄!”
“榑道长?!”
三人见状,惊愣片刻,便见并不认得子显的卫姜二人是在原地讶异住,范远则站起了身来。
“师弟,好久不见。”
子显转过身关门,榑景明则微笑着应道,“我在邯郑听到郢郸兵变和风於邑出大事的消息后,就启程往湫阴赶回来了,路上还听说你被宣国通缉了…但还好,我遇上了子显姑娘,你的事…我都听她说了。”
“我的事?”
此时,范远转看向一旁的子显姑娘去,上回见面已经是在寅城,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她能知道些什么事了。
而深思一阵,范远才顿然想起听石执事说过、她早已加入了铉影阁。
既如此,那么她有钥匙进门也就不奇怪了。
也就是说眼前,便是又有铉影阁势力来找到他们了。
一想到此处,范远顿时是又凝眉蹙目起来。
“介绍一下!公主,卫大侠!”
子显则在转过身后,先朝着屋里的两人微笑作揖示意道,“在下,启国人士,阴阳家弟子,前瑶光楼杀手,现铉影阁斥候,姓子名显!”
卫姜二人见状点头,便也站起转身,作揖回礼。
“子显姑娘。”
范远此时神情凝重、语气中充满防备,“你来这做什么?”
“哈!范道长,不必如此紧张。”
子显则是走上前,似十分熟络般、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抬手拍了拍范远的肩、搭在上边笑道,“我来…当然是带着铉影阁的意思来了,而且,你也不必排斥,此事与你关系不大,更不会是再安排你做什么事了。”
范远越听着,越是眉头锁紧…